我聳聳肩膀說道:“要只是鋒利一點的武器,我就買幾把,不過這樣的利器,我只要一把就可以了,是給謝鵬用的。”
他嗯了一聲,倒沒什麼意外,片刻的沉默之後,他開口說道:“謝家的大鵬,用我這冷月還是蠻合適的,身下的銘志和威稜,我也一併給你。”
我愣住了,這明顯是這個老頭最心愛的東西,別說送人,就是我哭著喊著要花錢買,只怕都只會讓老頭子生氣。
送給我,還是一次送三把,這實在是太過誇張,我囁嚅著,盡量平靜地笑道:
“這個,伯父,我這怎麼敢接?”
他站起身嘆息一聲說道:“小魚,我不是白給你的,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什麼事情?”
他轉身看著我,緩緩地說道:“如果將來有一天,曾文倩勢孤,我希望你能饒她一命。”
曾雄看著我,眼中沒有半分作為一方大佬的鋒芒,有的只是複雜到了極處的深沉的悲傷,我不知道他和曾文倩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我只知道曾文倩這個女兒根本沒有把他當做父親,而這個作為父親的曾雄,也一直沒有對曾文倩抱有半分溫情。
如今,更是互為仇敵,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可他卻突然對我說出了這種話。
要我放棄之前的血仇,到那一天的時候,饒曾文倩一命?
我的血液在瞬間冷了下來,我下意識地退後一步,一邊在心中勸說自己冷靜,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伯父,這刀劍,我想我不能接。”
馬哲站在了我的身後,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不用回頭我也知道他的意思是讓我冷靜,我深深呼吸,看了沉默的王傑一眼,他低著頭,我看不見表情。
扭臉看向曾雄,他嘆息了一聲之後重新坐下,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道:“伯父,時間還早,但我必須把話說明白,如果,僥幸我們有取得上風甚至抓住曾文倩的機會的話,不僅是我。”
“也包括我手下的幾十號弟兄,都不可能放棄血仇,請伯父理解,父女之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恕晚輩確實不能拿這種事情做交易,告辭。”
說完,我轉身便想走,可還沒走兩步,曾雄卻開口說道:“等等。”
我頓住腳步,回頭說道:“言語冒犯,還望恕罪。”
他輕嘆一聲之後笑道:“小魚,就因為一個老父親的請求,就連伯父都不叫了麼?”
我頓了一下,苦笑道:“伯父,我能理解的,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是仇敵了,還是勸伯父,盡早忘記之前的父女恩情,曾文倩的心裡,何嘗有過你這個父親呢?”
曾雄沒有說過話,只是看著桌上的三把刀劍說道:“我都明白啊,罷了,這些東西,你還是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