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的時間是鐘二定的,地點卻是由畫音決定。
我不明白為什麼鐘二會這麼輕易地屈服,尤其是當我知道曾文倩一直實際上控制鐘家之後,挫敗感就開始在心裡滋生。
第二天,我帶著王力和王傑來到了一家新開的會所,名叫淩煙閣,據說這裡是畫音的産業。
到地方之後,我徑直上了二樓,來到了會議室,今天晚上,我們各自帶來的小弟會在下面開懷痛飲,而作為頭目之一的我,卻有資格列席於二樓之上的包廂當中。
王傑王力留在了一樓大廳,我進入了包廂,曾雄和刀疤已經到了,畫音和鐘家的人還沒來。
我和曾雄打了個招呼之後找了個空椅子坐下,沒多久,鐘二帶著一個我熟悉卻又沒有料想到的人走進了包廂。
那個人一臉死灰顏色,彷彿行走的屍體,一瘸一拐進來,正是溫涼。
我壓抑著胸中的憤怒,輕輕低下了頭,自顧自地喝酒吃菜。
這是一個顯得小巧別致的包廂,桌子上擺著些精緻漂亮的菜餚,吃起來也很不錯,只是除了我之外沒人動筷子。
我們沉默著,多少有些尷尬,誰都知道今天晚上是一場不動刀兵的戰爭,都在準備著擴大自己的利益,但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自己到底可以得到些什麼,失去些什麼。
不久之後,畫音登場,她一身大紅的旗袍,身材被嚴嚴實實地包裹,亦被勾勒地玲瓏有致。
我擦擦嘴唇,站起了身,其餘的人卻都是沉默地坐著,想著自己的心事,畫音經過我身邊,輕輕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拍,我坐了下來。
畫音也不客套,直接笑著開口說道:“鐘先生,既然是你提議的,不如就由你來開場吧,我們今天聊點什麼?”
鐘二倒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溫涼的肩膀,溫涼抬頭,略微掃了我和畫音一眼之後開口說道:“還是先請畫音老闆講吧。”
刀疤的眉頭微皺,說道:“這是什麼場合,這條斷了腿的狗,有資格說話?”
他的語氣並不尖酸,可這樣吐出去的話殺傷力反而更大一些,但鐘二直接無視了他的挑釁,只是聳聳肩看著溫涼,似乎今天他不準備開口一般。
溫涼輕輕哼了一聲之後看了刀疤一眼,說道:“我既然開口,自然是有資格開口,說一句,鐘先生今天不說話,我說的算,開始吧,你們說說,想要什麼?”
他說完之後伸手掏煙,點著之後靠在椅背上,自得的模樣不像是一個馬上要割地賠款的敗軍之將,反而像剛吃完一頓美餐之後的悠閑懶漢。
曾雄淡淡一哼,作為曾文倩的父親,雖然已經分屬不同的陣營,他自然是多一點瞭解的,並不懷疑溫涼是否有代表鐘家的權利,他顯然只關心能獲得些什麼。
他開口說道:“溫涼,別的我沒興趣關心,不管畫音老闆要什麼,你在城東城北的三個礦場我都要了。”
溫涼點點頭,轉向畫音問道:“不知道畫音老闆要什麼。”
畫音先前一直閉著眼睛,保持著沉默,聽到這句話,她才輕輕睜開了眼睛,看著溫涼說道:“鐘家的礦産行業,我沒多大興趣,不過所記不錯的話,大概是七個,對麼?”
溫涼點點頭說道:“對,七處,畫音老闆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