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倩的母親和王老闆的對話讓我肝膽俱寒,我沒敢在他們隔壁的包廂當中逗留太久,很快便匆忙出門準備打車。
洗錢是什麼操作我不瞭解,只是之前的一點印象,這絕對是重罪。
這麼大的事砸到我的身上,我懷疑要是被抓進去了,那就再也出不來了,而王老闆是商人,林廳長是政府裡的官員。
這種錢權交易,收刮的只怕全是民脂民膏,他們現在的錢,恐怕都是缺了大德,才搞到的錢。
也就是說,給我的車,給我的錢,不過是他們讓我做替罪羊的誘餌而已。
不,我不能放任他們害我,我得想個辦法。
我思考著,但沒什麼頭緒。
他們有權有錢,我在他們面前和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童一般,跟他們翻臉無異於自尋死路,我得等待機會。
沒過多長時間,我等到了計程車,上車的時候,醉酒的腦袋已經有些暈暈沉沉地漲痛,我決定放棄思考,好好歇一會。
但司機不這麼想,他回頭沖我問道:“兄弟,喝了不少吧?可別吐我車上,去哪啊?”
王老闆人品惡劣,酒量卻可稱豪雄,和我一起喝了至少一斤多,再加上些許的紅酒,現在還能和淑蘭姐她媽盤腸大戰,而我卻一副要死不活,隨時可能吐出來的模樣。
我翻了個白眼罵道:“瞎說什麼幾把玩意,吐你車上我賠你錢。”
他嘿嘿一樂,大概幹這一行免不了要和我這樣的醉鬼打交道,他態度還成,笑道:“兄弟別急,你快說去哪吧。”
是啊,我特麼去哪?
我沒地方去了,淑蘭姐家裡我回不去,事實上我今天晚上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聯系,我這一副落魄的模樣,會不會讓她擔心我?
“陶,伸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他手裡一塞,繼續說道:“拿著錢,別吵我。”
他接過錢,呵呵一樂。
我縮在後座上,想睡又睡不著,只能是一邊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一方面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
很快,我來到了酒吧。
酒吧這個時候正熱鬧,我也沒有觀看錶演的興趣,徑直走到辦公室,想在辦公室趴一會,明天再去找個住的地方。
到了辦公室門口,卻見到了光著膀子的王力,他身上紋著幾條青龍,威風凜凜地倒是好看。
見我回來,他熱情地揮手跟我打招呼。
“你不冷的麼?”我問他。
他嘿嘿一笑,順便給我秀了一下他身上的肌肉說道:“剛鍛煉完呢,老大,你咋現在回來了?”
我聳聳肩,本來準備撒個謊的,可突然想到他們是有員工宿舍的,我問道:“王力,你們宿舍在哪?讓我找個地方睡會。”
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沒問題,我手下弟兄佔了不少鋪位,我讓他們滾蛋,給老大空個房間出來。”
我此刻酒勁上湧,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但這事我還是不想幹的,我低聲罵道:“別瞎扯淡,大半夜讓人從被窩裡爬出來?你這大哥就這麼幹?算了,我回辦公室趴一會。”
他嘿嘿地樂了一下,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大哥,那對兄妹的宿舍有空床位啊,還有鋪蓋,你要是有膽量,去那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