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暝羽聽著她的話,內心掀起千層浪,他內心忐忑又不捨。
他知道這次自己沒那麼走運,能全身而退,不死也會被扒層皮下來。
在此期間他不想她受到傷害,祭天的事,他已經讓她受到傷害,他痛恨自己當時對皇帝的信任。
他的認知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可皇帝權衡的是利益和背後的勢力。
“月兒,聽本王一次。”
沈知月坦白的告訴他:“你明知道我不會聽你的,即便現在答應你又有什麼用。”
柏暝羽住了嘴,沒有再在這件事上多做勸解。
他們走到院子,沈知月望向他:“我想見見青姨。”
其實他認為眼下見不見意義不大,最重要是想到應對之策,鳳族的這枚棋子潛伏在他身邊夠久的。
但她需要個解釋,需要個理由,她把青姨當家人,掏心掏肺的聊,青姨為什麼轉身要傷害她的家人。
難道青姨一直都在演戲,演出的感情,還挺真切的。
“本王安排。”
青姨和他的特殊關係,光明正大的見面肯定不行,只能等夜深人靜。
與此同時,莊華帶人抄了柏暝羽所有店鋪,斷了南王的所有銀子來源。
他們在老葛這裡幫忙做些事情,等到晚上直接去了官府大牢。
沈知月站在她的牢房前,即便坐牢她依舊風采不減,優雅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口的位置。
“青姨,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想聽真話?”青姨溫柔一笑,可能有點殘忍。
沈知月盯著她,如果不想聽真話,這趟完全可以不用來。
青姨捋平身前的衣服:“在離開安陵鎮的時候,誤打誤撞入了鳳族,在那裡,我見識到了殘酷,心一點點也冷了。
我在一眾人裡勝出,接到任務潛伏在南王身邊,我身為一介女流,南王又不近女色,還真是費了我一番功夫。”
沈知月見她眼神冷漠,她印象裡芳華酒肆裡的掌櫃,嘴硬心軟,眼神總是帶著柔光。
她有些無法接受:“所以,到底哪個才是你?”
“現在吧。”
她伸出手,露出手腕上的鐵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還可以撐一會兒,想要南王活命,就不要再來這裡,也裝作不認識我。”
沈知月身形有些踉蹌走出地牢,柏暝羽見她臉色不太對,伸手扶住她。
“見過了?”
“嗯,柏暝羽,我們一起離開京城吧?”沈知月望向他。
柏暝羽抿住嘴唇猶豫了,他離開京城容易,但母妃會因此受到連累。
沈知月見他不說話,猜到什麼:“是不是擔心太妃,我去說服太妃,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他瞳孔震了下,這也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要大家都能活著離開京城,從今以後隱姓埋名,再不管這裡的事。
他們回到王府,沈知月去了太妃院子:“太妃,你應該聽說了芳華酒肆掌櫃被抓,青姨是王爺的人,估計很快就查到我們身上了。
為今之計,就是離開京城,隱姓埋名,太妃,你跟我們一起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