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凌厲掃過他身子,視線居高臨下定住:“隨意揣測朕的心思,朕看你真是活夠了。”
“皇上,臣只是想活命。”
離行刑還有三日,他得想想要不要留下莊華,他沒有留下任何話就離開了地牢。
寶順揮手示意,他可以起來了,莊華見皇上已經離開,身體往後倒,拿起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汗。
這是他唯一的底牌,他知道說出來,無非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死的更快,要麼得以苟延殘喘活命。
眼看離行刑之日越來越近,他必須鋌而走險,不論如何,只要活著,事情總能扭轉回來。
他坐在半乾半溼的草堆上,四周迎來惡臭味,有死人的氣息,也有大小便的味道,燻得他頭疼。
等他出去,一定盯著這些人收拾好這裡,真是太臭了。
他拿出手帕捂住鼻子,細想,他是怎麼進這個坑的,當時他正愁上不了位,整日去酒館喝酒。
那時就遇到了那個白衣男子,他沒見過那人長什麼樣,那人卻告訴他,他想要的一切,鳳尾樓能夠給他。
他眼看調令要下來,上面是早就內定好的名字,並不是他,他死活當活馬醫就去了趟鳳尾樓,沒想到這件事成了。
這件事順利的讓他有些幻覺,現在想來不過是先給顆棗,再賞他一個巴掌。
得了鳳尾樓的好處,日後就是沒完沒了的被要挾,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根本不可能輕易放棄,於是這個坑越來越大。
不過如果不是柏瞑羽戳破,他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柏瞑羽,他怨恨的拽緊拳頭。
柏瞑羽回到王府,看到母妃已經準備好晚宴,手裡握著佛珠,在那兒等著。
“母妃,孩兒回來晚了。”
“事情辦得可還順利?”太妃詢問。
“順利。”柏瞑羽拿起筷子,優雅的夾菜進碗裡。
太妃盯著他,抿了抿嘴唇:“知月的肚子。”
柏瞑羽急忙打斷她的話:“母妃,本王是去查鳳尾樓,並未和知月同房過。”
太妃一聽著急起來:“你這,柏家何時有後?”
“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柏瞑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太妃氣急了:“是,你們都不著急,著急的只有我。”
嬤嬤見到太妃動怒,立馬遞上一杯茶,勸道:“太妃,小心身子。”
太妃拿起茶杯喝了口緩緩:“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們再沒有孩子,我該如何向柏家交代啊。”
“母妃,此事強求不得。”
柏瞑羽覺得只能放平心態面對,畢竟現在有太多比這個重要的事要去做。
“你若是聽話,娶個正妃,估計孩子都能走了。”
她對這個沈知月沒有任何意見,看著他們如此恩愛,瞑羽也是能看見的高興,但偏偏他們遲遲沒有孩子,這成為她心裡的一根刺。
“母妃,本王是不會做任何讓她難過的事。”
“你,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這是要氣死我。”太妃指著他。
柏瞑羽見這餐飯不能好好吃下去,於是站起來:“母妃,本王先回院子了。”
他走進書房,拿著毛筆,在紙上寫著官員和鳳尾樓交換的訊息,只挑幾個官位大的,足以威脅皇上的人寫。
他想起其中一個官員寫的,母妃讓人給父王陪葬,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