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後半夜就發燒了,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不停地亂說話。
“柏總,你總是讓我加班,就不怕我哪天猝死,你要大出血。”
“柏暝羽,我這次可能陪不了你到白頭了,我要先走了。”
“柏總,我在這裡遇到你的祖先,還和你祖先談了場戀愛,人都已經到手了,我是不是很出息?”
柏暝羽不停的給她換毛巾,聽著她自言自語,習武之人聽力就異於常人,別人或許聽不太清楚,但他就是能聽的一字不差。
“柏暝羽,我現在不想回家了,因為我回去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們的距離不是按千米算的,而是按時空,我這次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都迷迷糊糊,下次我們還怎麼見面。”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聽著她的話,意思好像是她不是真正的沈家小姐。
直到天亮,溫度降下來,她才轉醒,她頭昏腦漲的看著前方,當他的臉變得越發清晰,她才反應過來。
她朝他伸出手,還差點距離,他主動靠近,含著萬千星辰的眼眸,倒映著她的縮影。
她指腹劃過他濃密的眉毛:“我是不是又做夢了,可你為什麼這麼真實?”
柏暝羽握住她的手,不管她是什麼人,他只珍惜與她的當下。
“本王來晚了,讓你受這般苦。”
沈知月聽著他的聲音,意識到他真的來了,眼淚止不住的流:“柏暝羽,說好打三鞭,可你看他們那鞭子,三鞭都能要了人的命,這些人是想我扛不到祭天那時候。”
越說越委屈,哭得越起勁,牽扯到傷口,疼的那叫個酸爽,柏暝羽在旁邊陪著她,時不時輕拍她後背,幫助她把情緒穩定下來。
這刻,他在心裡暗暗發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會讓他們千百倍的還回來。
沈知月吸吸鼻子,冷靜的說道:“皇上不是不讓你入宮嗎?這都天亮了,你怎麼還沒走?”
“皇上同意本王照顧你。”只要他不離開這個房間到處亂走,皇上是不會干涉的。
宮女端著藥走進來:“夫人,該喝藥了。”
她把藥端進來,整個房間瀰漫股中藥味,沈知月眉頭擰的都快打起來了。
沈知月弱弱的說:“柏暝羽,這藥太苦了,能不能不喝?”
之前她不省人事灌著喝就算了,可現在她無比清醒,這招就不能用了。
柏暝羽知道她嬌氣,之前都很小心翼翼的保護她,沒讓她受到半點傷。
他接過裝藥的碗,眼神示意宮女出去,宮女行禮之後,便關上門退下了,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柏暝羽舀了勺藥吹涼遞到她嘴邊:“月兒,有件事本王想問你,在安陵鎮,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在鐵匠鋪的?”
沈知月對這件事過分心虛,無意識的喝了口藥,苦得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這股苦味直躥天靈蓋,她渾身顫抖起來,咧了咧嘴,很久才緩過勁。
柏暝羽再舀了勺藥遞到她嘴邊,這次她寧願回答也不願喝這麼苦的藥了。
“我是從那丫鬟嘴裡知道,這些人躲在鐵匠鋪裡。”
“你進去那麼久,見到他們了?”
沈知月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喉嚨突然失了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只能張嘴喝下藥,她五官皺成包子,不過比第一口好很多,她的舌頭似乎適應了這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