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自己和荼荼兒進行了幾次。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虛幻,既水到渠成,又差強人意。
我感覺不到半點身心上的歡愉,反而每次見到荼荼兒咬緊牙關,滿臉痛苦,心裡的罪惡和不捨,就加劇一倍。
到最後,我倆都筋疲力盡,相互擁抱著,沉沉睡去。
我醒來時,身上蓋著荼荼兒的那件黑色綢袍,荼荼兒卻已經離開。
想到昏迷前,她身上那些恐怖的屍斑,還有她說的“沒時間了”,我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忍不住大聲呼喚。
沒人回應。我徒勞的呼喚聲,在山洞中回響。
看來這一次,她是徹底離開了。
“穿好衣服,到山洞外找我。”
陳子行的聲音,忽然冷冰冰地,從山洞外傳了進來。
我心中悲涼,轉念一想,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陳子行支使荼荼兒做的,頓時轉悲為怒,左右不見自己的衣服,將荼荼兒的黑色綢袍,緊緊地裹在身上,感受她最後的餘香,咬牙追了出去。
剛到洞口,就見陳子行一襲白衣,長發飄飄,負手背對著我,站在草堆裡。
他也沒回頭,似乎嘆了口氣,依舊不帶任何感情地道:“走吧。”自己當先往峽谷間走去。
我見天色不知何時,已經大亮。身後的玄牝洞,在迷濛的山霧中,越發顯得神秘誘惑。只是周圍雖然青山綠水,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知道昨晚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冥界。
我本就是冥界的主人,荼荼兒是九子之一,我倆自然能進來,可陳子行不過一肉身凡胎,他怎麼也能進來?
而且看這架勢,他似乎對冥界玄牝洞周圍的環境,比我還清楚?
我心中存疑,又因為荼荼兒的死,全賴在他身上,對他越發警覺和敵視,捏緊了拳頭,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暗下決心:只要他有一絲異常,我就立馬真送他去地府報到。
我倆一路都沒說話,直至繞出深山,到了山腳下,一座小小的農莊前,陳子行這才回過頭來,指著農莊的籬笆門道:“這個你在行,你帶咱倆出去吧。”
我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陰陽門,點點頭,口中唸咒,用天鬥在籬笆門前,憑空畫了個四四方方的門形,也面無表情地道:“可以了。”
陳子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當先從籬笆門出去。我緊隨其後。
到了陽間,卻發現我倆仍在山腳下,不過眼前不是農莊,而是條山間公路。
我和陳子行站在一大片灌木叢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青山的影子。
看樣子,我們還在昆侖山附近。
陳子行指著灌木叢後,一個不易察覺的洞口道:“那兒就是我生活的地方,請吧。”
我仍舊默不作聲,跟著他過去。
山洞掩映在一叢蒼翠的常青藤後。陳子行當先彎腰進去,掃開洞口的雜草,對我微笑道:“有些簡陋,你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