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侯和薛讓,在酆都大帝的幫助下,已奔赴各府冥界,去處理陰陽門的事。
謝絕建言,說現在貿然進攻鬼判殿,為時尚早,況且秦廣王下落不明,只怕有詐。
周格卻不以為然。他認為,秦廣王就是心虛才避而不見。我們攻打進去,迫於壓力,他才有可能會露面。
即便真的撲了空,與他交好的卞城王、楚江王和都市王,唇亡齒寒,也不會坐視不管。到時調虎離山,也方便陸玉侯和薛讓趕去他們的轄地,關閉陰陽門。
我聽他說得在理,點點頭,徵詢了其他人的意見,見都沒異議,執意發兵。
不過攻打鬼判殿,我們也不需要這麼多人。我只讓五官王呂平,帶著他的人跟著我們,其他三位閻羅,派兵監視卞城王、楚江王和都市王的行蹤。
一旦有風吹草動,及時派人通報,到時候我們合到一處,再將他們盡數殲滅。
當下兵分兩路,我領著謝絕等人,與五官王呂平一道,去泰山府君殿和血池宮,調動兩方人馬,往鬼判殿進發;其他三位閻羅各自回去,協助關閉陰陽門,同時發兵前往卞城王、楚江王和都市王的轄地外圍,做好監視工作。
薛讓臨走前叮囑過我,我右手食中兩指上的兩道法紋,是當初我和他合謀演戲時,他為了以防萬一,在我手指上種下的。
十殿閻羅,都有將體內戾氣,從指尖發出傷人的本事。
只是每個人手指上的法紋都不同,威力也不一樣。
我如今死而複生,作為轉輪王和東嶽大帝的能力全部被喚醒,法紋上的功力,已經不足以抗衡體內的戾氣,強行使用,只會傷了皮肉。
想要徹底釋放體內的戾氣,就要找個能夠將法紋烙印下來的媒介,經由這個媒介,讓戾氣化為劍氣,再瞬息奪人性命。
而這所謂的媒介,其實師娘一早就看出來了,就是墨門天鬥。
不過換句話說,師娘當年,也是依照泰山府君,也就是我的意思在辦事,所以歸根結底,這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我自己備好的。
泰山府君殿七十二司,依照謝絕事先的指令,提前在殿門前等候,隨行的還有唐老太君和包小嬋,沒見到蚊丁。
也幸虧她沒來,不然我倆都尷尬。
看得出來,七十二司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東嶽大帝,個個精神亢奮,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只是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件官袍、這副面具下的人是我,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唐老太君用柺杖,杵了我腰間一下,老淚縱橫地笑罵道:“臭小子,還以為你死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不管,看我回頭不收拾你!”
我被她戳中笑xue,差點沒當場露餡。
一眾人等,與五官王呂平的手下合作一處,浩浩蕩蕩,往鬼判殿方向進發。
我這次叫來的,都是泰山府君殿和血池宮的陰兵冥將,也吩咐下去,只消滅那些鬼判殿負隅頑抗的兵將,投降的兵將,還有冥界無辜的小鬼,都不許下手。
所有人,甚或說所有冥界兵將,齊聲應和,當真氣勢磅薄。
令我們都沒想到的是,除了秦廣王,他手下的白無常江臺勻、卞城王畢謝、楚江王歷勤、都市王黃雲中,似乎早料到我們會攻來,都聚集在鬼判殿外,鎮定地與我們對峙。
盡管貴為東嶽大帝,但我剛剛死而複生,功力有限,謝絕他們勉強對付江臺勻這些手下還行,想要和強大的閻羅為敵,只怕還欠缺些火候。
我一邊不動聲色地繼續帶兵逼近,一邊暗中讓賀瑋、雲澤等人,去喊閻羅王包不凡等人前來支援。
“大膽!見到大帝,還不跪拜!”呂平怒喝道。
楚江王等人不為所動,依舊滿臉睥睨地盯著我們看。
江臺勻仍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雙手合十,道:“穿上官袍,戴上面具,就說自己是大帝?你讓我們怎麼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