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每次我和沈佳恩如膠似漆,就要再進一步的時候,總會有不識趣的人進來搗亂。
我給了蚊丁一個怨念的眼神,然後帶著小嬌妻,開始了尋狗之旅。
說實話,這一趟要不是有沈佳恩陪著,我實在不想自己給自己找虐。
謝絕和範無咎幫著打理安寧村一帶的冥界。我倆本可以從陰陽門,直接去草原,但我內心深處,對與冥界有關的一切十分排斥,所以寧願多走遠路,省得跟謝絕那樣——暈門。
這一路上,沈佳恩不眠不食,興致來了,才吃幾個甜甜圈解饞。我幾次想要趁機,將我倆這夫妻之名,有質的飛躍,沈佳恩卻總以各種理由推脫。
或許在她內心深處,還是無法徹底放下,我和陳靈禕帶給她的傷害。
“總會有機會的。”
我在心底安慰自己,牽著沈佳恩的手,重又踏進廣袤無垠的大草原。
師父猜測,那草原與荒漠交接處的鎖龍井,鎖的應該就是沈佳恩和奴兒找到的那隻兇獸。
雖然目前還不能確定,那是頭狼還是條狗,但這東西,決計與我的命運息息相關。
需要鎖龍井鎖住的東西,一般都不是善茬。這兇獸,只怕在地下活得夠久。
那個叫尼克斯的洋毛子,目標也在這東西上。無論他說得再冠冕堂皇,這兇獸既然鎖在中華大地的龍脈下,就是中國人的東西。
即便他確實跟兇獸有些淵源,也不能讓他帶走。
我被師父一通洗腦,確實振奮了有一小會兒,只不過這種熱血和激情,被大草原凜冽的寒風一吹,就幾乎消失殆盡了。
這才兩天沒來,草原上的氣溫,似乎比先前,又冷了許多。
師父說,那隻兇獸畢竟是地下出來的東西,見不得光,我倆最好夜裡去找。草原多狼,有狼的地方,那隻兇獸出現的機率更大。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那隻兇獸,能夠成為草原狼的頭領。
而我和沈佳恩首先要做的,是確保自己在找到兇獸之前,不被野狼吃掉。
我倆白天在牧民的帳篷裡歇息進食,夜裡去沙山附近晃蕩。老牧民聽說我倆專程來找狼群,不住地搖頭感嘆,說現在城裡的小年輕,實在閑得蛋疼,沒事來草原上尋刺激。
這樣呆了兩天,我們幾乎將附近可能出現狼群的地方都守遍了,卻連一頭狼的影子都沒見著。正有些打退堂鼓,第三天夜裡,我正迷迷糊糊地,倚著一株樟子松打瞌睡,沈佳恩忽然推了我一把,緊張兮兮地道:“相公,你快看。”
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見不遠處的山頭上,有頭通體雪白的野狼,正舒展著身子,望著頭頂的明月,似乎要嚎叫,卻又像是發現了什麼,警惕地縮了縮身子,一晃身,突然消失了。
我頓時來了精神,也不考慮危險不危險的了,拉著沈佳恩,快步往那頭狼出現的山頭跑去。
這兒離我們上次與尼克斯相遇的胡楊林沙山很遠。
說實話,我倆也不確定,這突然出現的白狼,與我們要找的兇獸有無聯系,只是本能地覺得,追上它,可能就會找到兇獸。
狼的警覺性很高,而且通常不會獨自行動。我倆手中都拿著事先備好的桐油火把,以防狼群突然襲擊。
兩人小心翼翼地挨近山頭,往白狼消失的方向望去,見山腳下,被月光照映得一片雪白的山丘上,有幾條健碩的身影,在緩緩移動。
是狼!
我和沈佳恩莫名興奮,迅速下山,也不敢靠得太近,見那狼群,約莫在六七頭左右。領頭的,就是先前我倆見到的白狼。
狼群悄悄地,往遠處一道長滿荊棘的山岡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