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這些天和沈佳恩一同走過的地方,恍若隔世,在心底嘆了口氣,說先去鳳凰山上的孟莊祠堂找找看。
我們趕往火車站買票。天很快就亮了。三人剛要進站,我兜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我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遲疑了一會兒,接通了。電話那頭,居然是丁啟。
“範一陽,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找小妹子。不過眼下有件要緊事,你得先去處理。”
除了沈佳恩,我不想搭理任何事,剛要結束通話,丁啟慌忙攔住道:“你別急啊。你聽我說,還記得安寧村嗎?安寧村附近的河溝裡,最近出了條無頭女屍。你猜猜,那是誰?”
我沒空聽他賣關子,催促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丁啟嘆了口氣,道:“聽探查的人來報,那女屍,很像小妹子身邊的丫頭。”
“奴兒?”我渾身一顫,“怎麼可能?她今天早上才從我們這兒離開。”
丁啟苦笑道:“大哥,奴兒是人是鬼,你難道不清楚?眼下小妹子去了哪兒,誰都不清楚。我只是給你提供一條線索。興許有幫助呢?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丁啟不等我開口,自己掛了電話。
謝絕問我怎麼了。我把丁啟的話告訴了他們。蚊丁咬著下唇道:“師父,我覺得……丁哥哥這個線索可能有用,要不咱先過去看看吧?”
我想著去鳳凰山其實也是碰運氣,與其如此,不如先從就近的地方找起,點頭答應。
三人趕往安寧村。幾個月不見,這安寧村比起當日,似乎更加蕭條了。
我們沒進村,按著丁啟說的位置,找到村外山腳下的那條河溝。
有兩個像丁家兄妹那般,穿著淡褐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早早地候在那兒。見我們來了,遠遠地沖我們招手。
沒等我們發問,兩名男子自我介紹,說是丁啟的手下,負責搜羅附近這片區域的異常情況,及時向丁啟彙報。
丁啟聽說沈佳恩帶著奴兒離開,這無頭女屍又像極了奴兒,可能對我有幫助,讓他倆在這兒等著,又打電話通知我過來。
我有些奇怪,問他們難道警察不管這事兒嗎?
其中一名叫賀瑋的男子,似笑非笑地回道:“範先生,您再仔細看看,這地兒,活人進得來嗎?”
我心裡一驚,急忙環顧了眼四周,見遠處安寧村雖遙遙可見,周圍的草木也都隨風舞動,但河溝裡的水,卻如同油畫上的顏色,綠得很不真實,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那具漂浮在河面上的女屍,看身形,確實和奴兒長得很像。
只不過,那身子在水中泡得太久,已經灰白浮腫,比奴兒寬大了許多。身子裸露的部位,全是青灰色的屍斑。脖子上的切面平滑整齊,像是被人生生砍去了腦袋。切面上的血肉,也已泡得發灰。
謝絕臉色一沉,悶聲道:“這具浮屍……是從陰陽門裡漂出來的?”
賀瑋點點頭,眼中有了贊許的笑意:“幾位果然聰慧,一點就透。我們負責監視陰陽門附近的風吹草動。這條河溝,就是道陰陽門。”
我想起師父在海上說的冥官,心道這兩人,難不成也是地府的人?
見他倆舉止之間,卻與常人無異,我心生疑惑,暗暗留了個心眼,問道:“查出這女屍的身份了嗎?”
另一名叫雲澤的男子回道:“還不清楚。不過有花奴反映,最近有個身穿大紅羅裙的女娃,常在水晶蘭開放的地方走動,像是個採花賊。”
我想起過去奴兒帶我半夜去採花的經歷,心裡一顫,問雲澤:“那女孩叫什麼,有人知道嗎?”
雲澤想了想,道:“倒是有人認得她,聽說叫……叫什麼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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