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妹?”我一頭霧水,“沈……我是你師妹?你是什麼人?”
女孩不回答我,轉過身子,冷冰冰地道:“穿好衣服,跟我來。”頓了頓,她又道,“眾位姐姐,大人失蹤有些日子了,生死未蔔。為人侍妾,多少檢點些。”
等女孩走遠了,我就聽身後那些赤裸的少女,小聲地譏諷道:“嘁,老處女,不解風情。”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男兒本性被她識破,還是她只單純地發現,我跟那些開放的少女不是一夥兒的,惴惴不安地跟在她身後,往岸上一道濕漉漉的石階爬去。
女孩身上穿的黑色緊身衣,很像深潛愛好者穿的潛水服,緊緊貼著她緊實光滑的肌膚,幾乎不留任何空隙,越發襯得她身材勻稱,並且健康活力。
如此完美的一副嬌軀,卻偏偏在腰間別了一把怪模怪樣的蛇形彎刀。刀身漆黑,泛著森冷的白光,讓人看著,總覺得脖子很不舒服。
女孩的右手始終牢牢地抓著刀柄,似乎隨時準備拔刀。手雖潔白如玉,卻骨節分明,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她很自信,知道我會在後面跟著,既不停下,也不說話。
石階兩側全是嶙峋的巨大山岩,長滿了苔蘚,滑溜溜的,也沒法去扶。
我還無法完全適應沈佳恩輕飄飄的身子,走一下,趔趄一下,別提多痛苦了。
石階很陡很長,像是一條通往山頂的石板路。
我和那女孩始終保持著四五層臺階的距離,爬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看到石階頂上,有座雕著螭虎蟠龍的石雕牌樓。
牌樓後是一段平坦幽靜的過道。兩側修竹茂密,樹幹彎曲,枝葉相接,成了一頂天然的綠色穹頂。
過道之後,是一座宏偉輝煌的宮殿。殿門兩側,蹲著兩只威武的麒麟石獸。
我好奇地東張西望,只覺得這地方,很像當初我和朋友去鬼城酆都遊玩時,見到的閻羅殿,連陰森詭譎的氣氛都如出一轍,正要問那女孩這是什麼地方,從殿門內,忽然閃出一隊穿著拖地長袍,勾著腦袋,看不到雙手雙腳的人馬來。
“包司主。”
那隊人馬經過女孩身前,都很謙卑地垂手放在胸前,沖她躬身作禮。
女孩只淡淡地點頭,仍舊大步不停,往宮殿深處走。
那些古怪的人經過我身旁,就像沒看到我這個人似的,目不斜視,徑直朝著牌樓外去了。
我越來越覺得,這地方古怪壓抑,而且不知為何,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身子忍不住顫慄起來,慢慢停下了腳步。
女孩察覺過來,悶聲道:“不想死,就進來。”
我咬咬牙,硬著頭皮跟上去。
女孩領著我,往宮殿一側,一間掛著流蘇的房間走去。
剛進門,我鼻端就飄來一股沁人的幽香,似乎夾雜著蘭草的香味,和女孩子身上固有的體香。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圓桌,兩只短凳;靠牆角的位置,擺了一張掛著綠色帷帳的木床;木床邊上,有張小小的梳妝臺。梳妝臺上,擺著一副雙龍戲珠銅鏡。
這是間女兒家的閨房。
我正感到侷促不安,那女孩關上門,忽然一把將我抱住,胸前那兩座飽滿,瞬間懟到我那兩只小小的饅頭上,擠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一時腦子缺氧,不明白這算怎麼回事,想要推開她。
女孩把我抱得更緊,在我耳邊悽然道:“師妹,沒想到過了那麼久,我們還能再見面。我……我好想你。”
我感受著她胸膛上的溫熱,還挺受用,幹脆懶得掙紮,佯裝痛苦地道:“師姐,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為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