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也聽出不對了,趕忙進屋將我拉走:“快走!那隻鬼察覺過來了,再踩下去你地魂就沒了!”
老頭見狀,伸臂想要撲過來。
謝絕頓了頓,飛起一腳,將地上的柴枝踢了過去。
老頭不避不閃。柴枝結結實實砸在他陳皮似的臉上。
他咧嘴笑了笑,不再掙紮。
我們回到內堂。我問謝絕怎麼樣,有效果了嗎。
謝絕無奈道:“大哥,打針吃藥也得等等才能出療效,你急什麼?”
我問那老頭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知道我和小桃的事兒。
謝絕搖頭道:“不好說,可能他一早就被控制了。活人一接近,那些鬼立刻就有反應。也難怪他會知道踩影子,幫家人保命的法子,合著去地府走過一遭了。”
謝絕告訴老漢,我們要在村裡等到夜裡子時,讓他去找只健碩的大公雞來。
山村清苦,老漢以為我們要吃雞,有些猶豫。
謝絕笑著搖頭:“不是拿來吃的。”
老漢嘿嘿笑著,去後院抓了只公雞來。謝絕點點頭:“就它了。”
白天無話。我倆在老漢家等到半夜。謝絕看了看我的臉色,點點頭,說可以了,叮囑老漢關緊門窗,無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出來,拉著我,往白天的荒宅走去。
我看不到自己的臉,只覺得渾身酸軟無力,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彷彿大病初癒,猜想多半好看不到哪兒去。
村道靜悄悄的,除了如那晚我看到的慘白色燈籠光,甚至連條野狗都看不見。
謝絕也不知道給雞吃了什麼,公雞在我懷裡瑟瑟發抖,老實得跟鵪鶉似的。
我倆進了屋。謝絕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在內堂正中撐起一把黑傘,將我倆都遮在傘下。
他吩咐我,一會兒要是看到牆上有影子,不管是什麼,把公雞扔過去。
我問他這是做什麼。
謝絕告訴我,尋常人肉眼只能看到鬼影,看不到鬼的真身。公雞辟邪,可以逼迫躲藏的鬼影現出真身。
我想起那晚看到的鬼影,點點頭,想到一會兒就要見鬼了,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懷裡的公雞白眼直翻,都快被我掐窒息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忽然刮來一道過堂風。
謝絕“啪”地一下,擰亮了手電。
我驚恐地看到,在我倆右手邊的牆面上,果然有個搖晃不定的人影。
“扔!”
我不等他發話,早把公雞扔了過去。
公雞受驚,喔喔喔地引吭大叫,伸出爪子,沖那人影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