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劍一震,他想不通盛谷培如何會有這種判斷,於是不動聲色地道:“盛師叔,此話何解?”
盛谷培道:“劍兒,薛師妹鐘情於你,自有她的理由,未明道友與你一席長談,也昭示了你的不平凡,我無意打探你的秘密,不過劍兒,我想宣佈有關你神賜消失的訊息,放你出去闖蕩。”
元天劍道:“還請盛師叔釋疑。”
盛谷培嘆道:“你生來就沒出過如意城,理論再多,不等於實踐就容易。比如剛才,我祭出誓盟,你的表情只是驚訝,卻沒無好奇,這說明你肯定是見過這個東西的,而且,你還知道,上面有字。這天下,能把誓盟展示給你看的,除了我和元未明,便只剩下毗沙宮宗主了,剛好你的大弟子叫章偉鼎。”
元天劍抱拳拜伏:“盛師叔睿智!”
盛谷培突然笑了:“呵呵,你呀你,我卻是自作多情了。你是故意要如此的吧?孩子,我知你的顧慮,如意宗若沒有一棵大樹供你乘涼,外出怕是最好的選擇了。我自然願意當你的大樹,可惜啊,這如意宗宗主,我是當不了了,到底是誰當,我定不了。”
“盛師叔懂我!”元天劍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是仗著對誓盟這玩意兒太清楚,知道盛谷培絕不可能是惡人,才故意暗示他的,“您不當這宗主,我能理解,只是您要誰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嘛,話說也不過是暫代而已,百年後那關還不得靠實力說話。”
“因為我也要飛升了啊!若我指定之人得誓盟認可,不是又得重選?他選誰,我無法幹預,所以我的指定毫無意義。”盛谷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喟嘆道,“是不是太巧了?它說,不巧,我必須走!”
元天劍一咬牙:“盛師叔,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盛谷培眼裡劃過一絲憂傷,“它哭了,誓盟哭了,淚水洗掉了字跡……”
“您是說,它……它有了靈智?”元天劍艱難地吞了一下口水,頓感不妙,這特麼的是道無雛形的陣棋啊,居然會産生靈智!
盛谷培不確定地道:“不知道,它什麼都沒有告訴我,它只有情緒,不知道是不是誕生了靈智。這種情緒很奇怪,比如看到你,我心裡自然泛起薛師妹和未明道友的事情,而且很篤定。”
元天劍道:“沒有其他異樣?”
盛谷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你果然對它知之甚詳!告訴我,如何解除與它的契約。”
元天劍道:“不能解除,誓盟與持盟者的契約解除,從來都是靠空間隔絕,或者持盟者隕落,自動放棄認主!”元天劍一陣頭大,他沒有說實話,誓盟不是不能解除,但是他不敢跟他講,因為誓盟極可能誕生了靈智,如果沒有盛谷培制約,它卷著戒子跑了怎麼辦!
他突然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盛師叔,元家持盟者現在是誰?”
盛谷培道:“不知道,持盟者之間並無感知。”
元天劍當然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感應,道理很簡單,如果可以感應,哪天蒲團暴露了,豈不是如意聖地和悟淨身上的道無也在劫難逃了?他以為盛谷培在凡界通天徹地,訊息應該很靈通才是。
師父算到道無雛形的陣棋會産生靈智嗎?他不停地搜尋記憶,卻是沒有關於這個問題的一點訊息。
他沒有把握,因為他接受到的訊息是,元未顯已經失去了推算與他有關的一切事物的能力!所以他想確認下元家誓盟的情況。
“我去,差點忘了!”元天劍一拍腦袋,千峰宗誓盟不還在洗心閣嘛!他連忙道,“盛師叔,那天那張千峰宗誓盟,你能不能幫我取來一觀?”
“這……不好吧,誓盟是元家人找到的,如此重要的東西,他們怕是不會一直放在洗心閣。”盛谷培為難地道。至於上元家討要,元景明在的時候還好,現在嘛,誰知道你是不是居心不良了?
他轉了半天才道:“盛師叔,能不能帶我到毗沙宮去,我要找盧宗主。”
“毗沙宮與世隔絕,我聯系不到他們啊!”盛谷培道。
“你帶我過去,我有辦法。”
……
下一刻,盛谷培和元天劍便出現在毗沙宮的聖地外圍。
元天劍示意盛谷培放下他,然後伸手觸控著根本看不看的陣法壁壘,輕輕扣了扣,盧杏沐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