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無數次實踐,她終於從改動後的功法中,汲取到一絲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能量,這絲能量的加入,與以前她所汲取的能量,發生了奇妙的反應,反應結束後,她睜眼一瞧,無數年來,第一滴屬於喜悅的淚水從眼眶溢位。
她不是第一次哭泣,可是以前,從來沒有淚水,淚水在空間靜立,她試著邁了一步,望著離她遠去的淚水,她確定,無數歲月以來,自己終於走出了原地。道無的世界,依然是灰濛濛的,但是她清楚地知道,那層灰,淡了一絲。
她懶得再去記住時間,時間對她而言,毫無意義。她也不再行走,而是就地盤坐,開始繼續探索這個不知道是不是道無的世界,然後透過探索的結果,對自己的功法進行完善。
她進入了一個良性迴圈當中,世界因此而在她眼裡出現了緩慢卻又堅實的改變。她心中喜悅,堅信這個天,終究會為她而開。
“咦?有意思,這才有意思!!哈哈哈……”正當她充滿鬥志,加速修行的當口,一聲雷鳴傳來,這是她無數年來聽到的第一個聲音。這個聲音的發音很奇怪,雍玉姍從未聽到過這種語言,可是她就是聽懂了。然後一個掌印從那剛剛開始發白的昊空拍了下來。她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不僅天空,還有生命。
雍玉姍醒了過來,原來她沒有死,但是她的修為,她的身體卻沒了。
她充滿憤怒,自己無數年的努力,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存在瞬間抹殺!她不甘心,沒有身體,憑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我就再修出身體。天暗了,我再從我的眼裡修出光明。
她如願地修出了身體,又一次見到了那絲光亮,又一次被殺死。然後,又一次重生。
終於有一天,她明白過來,只要她的修為進展,到了一定境界,那隻手必然降臨。
她沒有再去迎接光明。她選擇了放棄。
可是奇怪的是,她的修為竟然無可遏抑地仍在增長,然後又被那隻手給拍死。
她終於明白,自己的生死,根本不由自己掌控,那隻手的目的,就是折磨自己。
絕望中,她不得不尋找擺脫這種折磨的辦法。
無數次的死生,讓她發現,問題極可能出在自己眼中所見的那絲光明上,只要自己能想到辦法不再見到那道光,是不是就能避免被他覺察?
她開始修改自己的功法,並不斷調整,終於,她找到了一條既可隨著自己的修為增長,世界卻不再變化的道路。果然,那隻手沒有降臨。
她慶幸不已,心裡默默發誓,不管你是誰,你切等著,從此以後,我決定忍受無盡黑暗,直到有一天能驟見光明。
然而,絕望如期而至,有一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雙巨眼,那雙眼睛充滿戲謔,逐一搜尋完整個空間,又伸出那隻手,將雍玉珊拈了起來:“對嘛,就是這樣,才好玩!哈哈哈,努力啊,我要看到你的新花樣……”然後他信手一捏,一切又回到原點。
不過,這次醒來的雍玉珊,卻不再絕望,而是激動不已,她從那雙戲謔的眼睛裡,發現了一絲忌憚,這是不是意味著,只要自己強大到一定程度,能夠做到翻盤?可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僅憑自己,根本無法翻盤。
我得找幫手。
虛無既然能産生我,為什麼不能産生你,還有他?此時的雍玉姍,完全忘了自己是雍玉姍,忘了這極可能只是元未顯,或者說是老聃,也就是命運之神,給她製造的一個幻境。
她想,就算虛無沒有你,沒有他,我造一個你,造一個他出來,就像我造出我自己的身體一樣。然後,你和他,也如我一般。總有一天,我們聚眾而起,撐開這片天,頂住那隻手,趕走那個人!
構築肉體,於她而言,沒有難度,難的是,給這些肉體,賦予靈魂。她百般努力卻終是無果,甚至她琢磨出了斬魂之法,將自己的靈魂撕成三半,融入你和他當中,你和他果然有了生命,然而卻沒有本質變化,你和他,其實就是她自己的分身。這意味著,她可以將自己的修行速度提升三倍!
分身成功後,其中的你,沒有采取隱藏光明的修法,因為她擔心那人主動迎來,會發現她分身的秘密,她要擺出一副絕望的姿態,用你去迎接死亡,給我和他爭取時間,終於有一天,它感覺到了修行的極限,然後三身合一,光明驟現!
“哈哈哈,就是這樣!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太久了……”
原來,他那絲忌憚是故意裝出來的,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分身為三。別說分身為三,就是分身無數,又能耐他何?
她採取了極端的自暴自棄的辦法,只求一死,她殺不死自己,只求那人膩了終結自己,她知道,只要她願意,肯定能殺死她。
她只要稍一覺醒,就自我毀滅,周而複始。
她忘了自己殺了自己多少次,那人不再出手,也許,他搞不好正在偷看,會覺得這種玩法好新鮮,又可以混無數年!
這一次,她又準備殺死自己,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不知何時,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是這個世界孕育的,還是那個人想換新玩法,扔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