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連心急火燎地跟著元天劍溜進屋來,眾小見到他,也是禮節性地打了下招呼,便不再理他。
沒辦法,他在問道閣的親和力還不如一幫金丹弟子強,唯一一次和眾小接觸,還是那次殘忍地把章偉鼎敲得散架,雖然後來都知道是元天劍指使的,卻難免對他沒啥好印象。而平時他又一副偽君子作風,不茍言笑的,成天貓在他家裡陪肖秋媛嘮嗑,很少與孩子們接觸,自然也就這樣了。
他毫不介意,直奔雍玉姍的臥室,元天劍連忙拉住他,傳音道:“師兄,你傻啊,孩子們在呢,你就這麼竄進我媳婦臥室,幾個意思!”
“我去!”陳雲連醒悟過來,“那咋整,秋媛可在裡面?”
“我叫阿妞出來,嫂子拜柳師姑為師了,興奮不?”元天劍本來還想逗他下,見得他確實牽掛,心裡難免就軟了。
“師弟,有你這麼整師兄的嘛!”陳雲連眉頭都擰成一團了,有些氣急敗壞。
他有想過以肖秋媛的資質,會被其他太上給搶走,這不重要,只要解決了她的身份問題,什麼都不是事兒——不對,除了給柳谷箐當徒弟,什麼都不是事兒!
倒不是柳谷箐和他不對付,事實上剛好相反,可以說沒有柳谷箐,別看他都大乘末期了,說不定哪天就給人支使出去,要麼掛掉,要麼就在一鳥不拉屎的地方當個長老,想一直在如意宗當個閑人,門兒都沒有!
要知道肖秋媛可是他道侶,自己都特麼兩千多歲了,換了其他太上,他大不了搶了肖秋媛就跑,反正他要躲,還真沒人能找到他。可是柳谷箐不行啊,說不得就是一句“虧我和你父親親如兄妹,你卻如此回報我這個姑姑”,他立馬就蔫了。
元天劍一眼就瞧出他那點心思:“你想多了不是?柳師姑多大歲數了?最多千年,她就得飛升,你還擔心沒機會和嫂子相處?”
“她要不飛升呢……我呸,師弟你說得對,師兄著相了!”他內心糾結,怎麼能如此詛咒自己的師姑,可是飛升這事兒,真要這麼容易……於是只好打斷牙齒混著鮮血吞進肚裡。
元天劍忍住笑,揶揄道:“不就是熬嘛,我對你有信心,也對嫂子有信心!”
“找我啥事?”陳雲連黑著臉不理他這茬,轉而問道。
“阿妞!”元天劍喊了雍玉姍出來,雍玉姍把儲物鐲往陳雲連一扔,便又回了臥室,她可從沒給過陳雲連好臉色。
陳雲連顯然習慣了雍玉姍的態度,也不在意,然後拿神識一探,手一哆嗦,幾乎把儲物鐲給扔了出去,他好不容易按捺住幾乎蹦出來的心髒,激動地道:“我……師弟,師兄以後跟你混了!”
“別,你不用跟我混,送你了!”
“嘿,那多不好意思……”他還沒謙虛完,便回過神來,苦笑道,“這,柳師姑給的?她咋想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師弟你洪福齊天,必然能承受得起這份饋贈!”
“擱你那吧,能刺探你的人,畢竟不多,反正你要跑路,也沒人能逮得到你……薛宗主有落塵弧,能感應到我,你跑單線她真找不到你……我靠,你一大乘末期咋這麼墨跡,柳師姑哪天扔一堆錢給嫂子,你接是不接!”
陳雲連推辭不過,只好道:“……好吧,師弟,要不你先趁著拍賣會先用點?這麼多錢,我慎得慌,會影響道心的!”
元天劍嘆了口氣,不經意地提醒道:“這拍賣行最值錢的起價才六千,零頭都用不了!師兄啊,你就沒想過,其實這筆錢,反而會磨礪你的道心?”
陳雲連猛地一震,然後下意識地拿著儲物鐲盤膝在地,便要打坐。
元天劍無語之極,一把拍醒他:“師兄,道理在這裡擺著,哪天悟不是悟了?這環境,你能幹點啥出來?”
“對對對,我要歷練去,你和真意臺的太上們打個報告,我請假五十年……嗯,也許一百年,不對,也許更久……總之得換人!”說完便開始瞬移,結果一下撞在雅間的牆壁上,摔了個狗啃屎。
眾小皆是愕然地望著陳雲連,肖憐香牽了牽張冰淩的衣角:“張師姐,陳師祖在拆牆。”
“噓……”張冰淩拿眼瞧了瞧元天劍。
元天劍咳了兩聲:“這個,你們陳師祖擔心大家安危,正檢查這雅間是否牢固可靠……”他自己都覺得沒說服力,為了掩飾尷尬,忙把陳雲連扶了起來,傳音道:“你急什麼,我剛要問你拿兩萬靈石給我,哪知你竟直接攜款潛逃,這算不算是報應?”
陳雲連老臉那個紅,這輩子都沒這麼出糗過,他一邊咒罵洗心閣整的啥破玩意,一邊打了個幻陣,拿了五萬靈石給元天劍,然後急忙竄出雅間,兀自不敢瞬移,直到出了拍賣行大門才鬆了一口氣,瞬間不知去向。
元天劍也沒想到,這洗心閣的雅間,竟然如此神奇,元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牛逼的陣法師了?需知瞬移就是接引,魂身無阻,本體即至,陳雲連敢瞬移,說明其魂身早已定位,結果硬是把他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