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您忘了我還有這個了?”元天劍伸出左手,一根紅繩套在他的手上,長長的尾穗被他給引了出來,猶如栓了一條絲縧,就這麼墜在一男人的腕間,平添嫵媚,異常怪異……
“……”柳谷箐顯然也不適應這種畫風,“紅塵鎖啊……孩子,你出手確實可以削弱它,甚至使其喪失幻象之力。可是誰又能擔保,它們不會先要了你的命哪?”
“能找出問題所在,消除隱患,弟子何惜一試!”元天劍抱拳道。他其實明白了柳谷箐之所以要與他見面,蒲飛廉在其次,想他出手幫忙才是最後目的。
“劍兒,盛師兄有這個意思,只是這可是拿你的命去賭博,我們沒有權力替你決定,你可得想仔細了。”柳谷箐肅然道。
“放心啦,我命大,死不了的。”元天劍無所謂地道。
“……好!貧道先替蒼生謝過你了。”柳谷箐心中感動,不再以長輩自居,起身便拜。
這事兒與元天劍隔得太遠,哪怕那就是魔道施為,要從遙遠的雄貫星蔓延到物源星,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他不是隕落了,便已飛升,修真界自私自利慣了,他能有如此心性,實屬難得。
“使不得!”元天劍想要避開,卻如何辦得到。倒不是他矯情,他只是覺得受之有愧,因為若真如柳谷箐所述,情況哪有那麼糟糕,一頭妖獸而已,尤其是會布設幻象的妖獸,真要敢迷惑他,憑他融道九的見識,不是撞槍口上嘛!哪裡還需要他動用紅塵鎖。
“呵呵!”柳谷箐心情暢快,隨手拿出剛才拍賣所得的凝魂融身丹遞給他,“你買這東西卻是有何用?”
元天劍也不客氣,接了過來,面不改色地撒謊:“弟子最近不是收了個弟子嘛,那個洗髓伐體術替換的藥材太多,未經驗證,我擔心他將來閃失,有備無患。”
柳谷箐恍然:“說的也是,你啊,可得提醒一下那些個太上,免得耗費畢生心血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都是一個宗門的,可別這麼小氣。”
元天劍癟了癟嘴:“還是您給他們說吧。柳師姑,不是弟子自誇,他們趕我師父,差得太遠,要湊齊那些藥材,幾乎不可能!提醒不提醒的,沒那必要。再說了,都太上了,這點道理我都想得到,他們要琢磨不透,怨得誰來?”
柳谷箐輕輕敲了他一下:“就你有理!劍兒,別嫌師姑嘮叨,你這脾氣可得改改,你們這代真傳,幾乎被你挨個揍了個遍,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熬,再得罪那些個太上,萬一哪一天,你這戒尺失了功效,可是寸步難行哪!別說不可能的事兒,天意難測啊!”
元天劍不得不對這個師姑刮目相看,天意難測這種道理,看似簡單,真琢磨透的,絕對不多,若是沒那場意外,如意宗下一個飛升者,多半是她吧?
他假意委屈地道:“師姑啊,您也知道,不是我想惹他們,他們自己犯賤,總不能人家都要搶我媳婦兒了,我還拱手相讓吧!……哎,對了師姑,這事兒可別對阿妞說,她知道了準沒戲。”
柳谷箐搖了搖頭:“她必須知道。孩子,師姑是過來人,你要知道,你不能只顧及你個人的想法,她是你的家人,和你是一體的。而且,惜可遲早有一天會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是我如意宗的未來,我不想將來她對咱們宗門産生怨念。”
元天劍哭笑不得:“那您感謝我卻是感謝早了,我給您磕頭,算是還您那一拜,還不清以後再說。”
柳谷箐神色古怪,一言不發,空中突然一道神霆嘯出現,劈得元天劍灰頭土臉。
他茫然抬頭:“師姑啊,您也陰我……”
柳谷箐憋住笑:“你平時不是小聰明不斷嘛,也不想想,我既然想讓惜可知道,怎麼會不徵得她同意就確定你會幫咱們了。”
元天劍假意焦急不已:“她鐵定會跟著是不?您可得勸勸她,家裡那麼多孩子要養呢……”
柳谷箐道:“她說得還是有道理的,神霆嘯和丈天尺互補,你的預判會有增益,對你有好處。而且我敢答應她,就必然會護得她周全,那九尾狐不過是發現困難,想再布幻境誘人入轂,有盛師兄和未明道友在,不會得逞。這點信心我們還是有的。”
元天劍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好吧……師姑,有個事兒您得幫幫忙,阿妞說昨日偶遇一個築基末期女修,一打聽,卻是中天大陸人士,在與家人來北辰大陸途中遭人劫持,父母雙亡,幸得好心人相救,便與那人到了如意城,無意間獲悉那個恩人也是沒安好心,不過是待她金丹,拿來做爐鼎。她尋得機會逃出虎口,孤苦無依,阿妞見她可憐,正欲收她為徒呢。我就說了,你一破元嬰收什麼徒弟,她就和我鬧……這不正好,你且瞧瞧,要不你把那孩子給收了當個丫環使喚?趁早斷了她的念想,免得誤人子弟。”
柳谷箐將信將疑:“是嗎?我且瞧瞧……”然後她就沒影了……
只是片刻,柳谷箐便傳音過來:“惜可為宗門立了大功!劍兒,你且回去,好好與惜可說道,她這師父我不搶,和飛廉差不多,我當這小姑娘的大師父……我先陪這孩子聊聊天……”
元天劍對這種結果早有預料,憑空抱了抱拳,便移步回房。順便給陳雲連發了道訊息,肖秋媛的事兒算是有了個交待。至於柳谷箐會不會發現真相——元天劍敢肯定她過不了多久就會瞧出破綻,肖秋媛才多大……不過那又如何?有今天這番交流打底,再加上陳谷音和柳谷箐的交情,最重要的是,西禁宗那麼好惹?她就算不幫忙隱瞞都不行。
至於洗髓伐體的資源,師父,您再背次鍋吧,這可是您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