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元天劍又是一暈,啪地將自己摔在地上,久久不願爬起來……
夜幕降臨,元天劍哼著小曲兒,握著菜刀嚓嚓嚓地切著小菜,董淵主則一臉烏黑,不停地往灶臺裡面添著柴火。
他摸了一把臉,原本只能看到眼白的黑臉出現一道道白痕,看上去異常滑稽,嘴裡卻道:“老師,用法術不是幾下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元天劍莫測地道:“這也是修行知道不,比如師父早就辟穀了,為什麼還要吃東西?為了享受?對!為什麼要享受?人生嘛,就是享受!可是為什麼人生就是為了追求享受呢,你仔細去想,裡面的道道就深了,這是今天給你補的課,不收費,放心。”
顯然,董淵主要理解這種思想確實太難為他了,不過沒關系,我先記住,以後慢慢想不就得了。
元天劍知道這孩子悶,也不搭理他,拿著切好的菜就往鍋裡倒,倒了一半,突然臉色劇變!他一把操起董淵主,遁出庭院,再掏出一把雪白的尺子扔給他:“拿好,回家,要快!注意看尺子顏色變化,若變黑立即改換方向,直到恢複正常!”
董淵主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身子一鬆,跌落地上,元天劍卻早無蹤跡。他拿著尺子,晃了晃腦袋,發現尺子顏色正迅速變黑,這才想起元天劍的囑咐,朝著家裡就奔。隨著離元天劍的住所越遠,尺子顏色慢慢恢複正常,他鬆了口氣,望了望元天劍庭院方向,一陣擔憂。
東郊,準確地說,整個如意宗,都知道元天劍尺子的傳說,能辨善惡,能判兇吉。顯然,元天劍如此緊張,多半是遇到了大麻煩,他能解決嗎?
元天劍此時正站在東郊城門附近,攔腰抱著蒲尚可,冷冷地盯著他面前的城護使:“我算是開了眼了,區區東郊事務所,竟然敢對如意宗真傳弟子下手!”
“老師,他們抓了我父母!”蒲尚可臉上掛著淚珠,控訴道。
圍著元天劍的護城使共有四人,當中一位抱拳道:“元護法……”
元天劍攔住他:“打住,我可不是什麼護法,就一私塾先生,受不得護城使大人恭維。”
那人忙道:“卑職不敢!好叫護法得知,蒲去封膽大妄為,使人作弊讓其女兒透過真傳考核,欺瞞上宗,罪不可恕。”
元天劍冷笑道:“你自己信不?一個煉氣期的小商人,不過靠著祖上基業勉強立足如意城,何德何能可以賄賂如意宗太上?更何況當初小蒲闖關成功,一大票太上搶著要收她為徒,需要作弊?”
那人道:“護法明鑒,我們只是奉命辦事,以護法之能,當可知曉其間因果,還請護法不要為難我等。”
“怎麼?可是要對我用強?今天這孩子我保定了!我也不為難你等,接著。”元天劍拿出一把戒尺扔給那人,“這是信物,回去交給你們老大,有人問起,自有我來擔待,我這就帶孩子去如意宗,問個明白。”
“護法……這!”那人為難地道,“上面下了死令,誰的面子也不給。”
元天劍恍然,一小女孩,沒啥背景,除了自己這個老師,還有誰會護佑她了,那個要收她為徒的太上?這都打上門來了,要麼本來就是她師尊的意思,要麼她師尊外出了,不然不可能感知不到此間之事,這個拘捕令,怕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頭疼得厲害,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又是哪個白痴真傳要找我單挑了?媽的隔幾年蹦個出來,你們不煩我也煩了是不?小蒲她師尊去接引之地了對不?你說你們有沒有腦子,那邊是真傳,這邊就不是了?直接沖我來不就得了,何必給自己惹上一身騷。”
那人神情悽苦,突然一咬牙,與另外三人齊齊跪下,哽咽道:“上面吩咐,屬下有心無力。元護法,我等也不指望蒲真傳原諒,還請護法來日幫咱們求情,我等死不足惜,還請饒過我等家人!最後,屬下有個不情之請,此事過後護法能否搬出東郊?東郊辦事所已是修羅場,無人再到此地任職了,為了東郊修者的安寧,為了東郊市容的整潔,為了東郊人民的幸福……”
“滾!你還給老子排比上了,沒你們這幫孫子,東郊可是清靜了不少。老子現在沒空跟你計較,等我回來再與你等理論。”元天劍說完,竟然直接騰空飛走!
幾個城管目瞪口呆,你還真牛!就算是真傳,不到合體也不敢在如意城飛行,你就不擔心那個不曉事的護城使把你個小金丹給拍下來!
只是片刻之間,他們就態度逆轉,齊齊合十給元天劍祈福,希望元護法能平安無事,凱旋歸來。原因無他,四根戒尺自空而來,穩穩地落入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