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吳雨先的狀態,大家都認為他還得等個百來年才成,哪知道他不知得了什麼奇遇,飛升竟然提前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拼盡所能,將田娃提升至築基期,至少在他飛升之後,這孩子因為可以辟穀而不至於餓死。
悟空和悟能,其實就是元天劍和艾致楓。
這個故事其實就是套路。什麼幼獸啊、化形半獸啊,築基啊,整這一套偽裝對於能給元天劍進行改頭換面的元未顯來說,自然毫無難度。他們聯手整這個套路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元天劍找個安穩的修煉場所。沒有可靠的修行場所,元未顯給元天劍留下的無數資源就是擺設,而以元天劍那堪稱龜速的修煉速度,沒有這些資源輔助,真是不可想象。
悟空和悟能,是元天劍自己的惡趣味,故事情節他也參與了大部分。唯獨那個田娃,是元未顯取的,也不知道他是有啥依據還是隨機選號抽中的。元天劍想反正也就只用幾天,叫啥不是叫啊。
整個故事需要這些超級力量配合才會完美,也不知道元未顯根據什麼標準來判斷的,只選擇了詹堂主,艾青河和吳雨先,而那個經常給元未顯送千丹釀的玉珏仙子,他提都沒提,煞是奇怪!
只是元未顯好像不是整這個的料,他什麼都算了,甚至包括吳雨先飛升時機都算得極準,然而現實殘酷起來,遠超預期。
崇武殿。
各種儀式順利進行著,幾番熱鬧之後,崇武殿七位太上,以及宗主攜手吳雨先,齊聚於漂浮在聚賢頂上空的武聖閣。
物源星各大勢力整不出如元聖大陸那麼龐大的懸浮陸地,整個幾十公裡方圓的小山頂還是問題不大的。武聖閣就屬此類,乃是崇武殿太上長老居住地。
吳雨當著眾位同門,拿出一個儲物戒,道:“我已經感知到仙門降臨,明日之前,我就得走了。多年來,我愧對我的父親,本想將這一生的積蓄留給馬家,將自己的功法留給宗門,卻不料中間出了獸神大陸這檔子事兒,功法卻是已無必要了。我無以回報宗門,只能愧對馬家了。雨忞,我最後一次喊你弟弟,希望你能諒解為兄的苦楚。”
一個白衣飄飄的老頭邁步上前,看得出來和吳雨先有幾分相像,只是一個因即將飛升重新煥發了青春,另一個雖然面容清俊,年約中年,卻是滿頭白發,給人的感覺哪裡是兄弟了,分明就是祖孫嘛。
馬雨忞走到吳雨先面前,有些激動地想要去抱他,卻又有些不敢,倒是吳雨先主動上前抱住了他,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雨忞哪,當年我一怒殺死謝立媚,父親氣得吐血而死,母親殉情而去,你還怪我不?”
馬雨忞熱淚盈眶:“哥,本來說好的一起去的,臨到最後你卻制住了我……只怪父親被她給迷惑了,竟然要做出違揹人倫之事。”
吳雨先伸手抹去弟弟的眼淚:“怪不得父親,這個妖女很詭異,以父親大乘初期的修為,怎麼會因為生氣就吐血而亡……無論如何,父母因我而死,這個責任我必須承擔,我沒有臉再姓這馬,這個吳,是沒有的意思,雨澤師弟,你當理解。”
吳雨澤抱拳而立:“師兄,我們都知道,你因此認為給宗門添了汙點,自動離宗。六百年來,卻無時不刻不以光耀我崇武殿為己任,沒有你的幫助,我崇武殿不會像現在這麼輝煌。”
吳雨先卻是不敢貪功:“師弟此言差矣,崇武殿生我養我,我有所回報是應該的。更何況我崇武殿屹立物源星整整一千萬年,不因我吳雨先興盛,更不因我吳雨先敗亡!立君,你過來,這戒子算是我對宗門的最後一次回報了。”
章立君雙手持禮,恭敬地接過儲物戒,然後傳訊弟子將戒子物品在事務堂進行了清點分放,記錄在案不表。
吳雨先又一一和其他幾位大乘巔峰敘了敘舊。到得最後,他讓章立君喊了悟空和悟能進來,指著元天劍道:“立君,師叔喜歡這孩子,你是知道的。我一旦飛升,他便落了個孤家寡人,還請你看在師叔這些年對宗門略有貢獻的份兒上,收留下這孩子。這孩子能吃苦,你隨便安排,雜役都行。”
章立君自然不會拒絕。
吳雨先回頭對悟空叮囑:“孩子,師父什麼都沒給你留,只能給你找個地兒待著,你要清楚,這些東西給了你是禍非福。以你的聰慧,當能想通其中的關鍵。”
元天劍叩首:“財帛動人心,師父怕給弟子引來殺身之禍。”
吳雨先又道:“須知能在三十築基,不是你自己的能力,你的神魂雖然異於常人,可卻資質有限。千萬記得別做那些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夢,你本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不是說小人物就不能做夢,但要知道,該醒的時候,一定別睡著了。平安的度過這一生,哪怕是作個雜役,也比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撞得頭破血流來得幸福。”
元天劍連連稱是。
吳雨先對著艾致楓道:“悟能,你不怪我吧?”
艾致楓裝傻那是天生自帶屬性,只見他哼哼唧唧地道:“不怪不怪,少爺對我好,老爺對我也好得很。天天有酒喝,有肉吃。”
吳雨先嘆道:“當年我看到你的本體,真是很難相信,這世間怎麼還有你這種豬妖幼獸存在,所以便動了收你之心。你雖然化形失敗,成了半獸人,可你這資質卻是比所謂的人類天才不知高到哪裡去了,至少當年的我是肯定不如你的。然而……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當年做錯了。你今天不怪我,不過是你年紀還小,等你哪天發現空兒壽元將至,你也必須跟著死去的時候,你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算了,這都是命,你好好跟著悟空。”
艾致楓繼續哼哼唧唧:“老爺放心,悟能省得。”
吳雨先發覺好像自己什麼都交待完了,想繼續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驟然消失,不消半刻,夜空中就傳來一聲悽厲的長嘯,整個南越大陸都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