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延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孟長青打量了他幾眼,然後邁步走了進去,我們緊隨其後。
進去所見的是蔡臣殿,供香客上香祭拜的殿堂。
這殿堂上方坐落一尊金光閃耀的兩米高的人像,身著南宋官服,面目雖威嚴無比,但眉目間卻依然有著一絲病態,跟這蔡延慶一般無二。
“金的啊,值不少錢吧。”就算是道門的三清像都沒有這麼華貴,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蔡延慶微微一笑:“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緬懷先祖卻是節儉不得的。”
“浪費。”飛駁說道。
蔡延慶臉色有些尷尬,不過馬上轉移話題,扭頭對殿中其他蔡家子弟說道:“你們都出去,關好門。”
“家主……可是……”我們進來時,那些蔡家子弟個個警惕萬分,只要我們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便會一湧而上。
現在讓他們出去,這裡面僅餘蔡延慶一人,他們自然不放心。
“叫你們出去。”蔡延慶拿出家主之威喝了一聲,蔡家子弟這才退了出去。
見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蔡延慶突然單膝跪在了孟長青的面前:“求長青先生救我蔡家。”
我們是來找蔡家麻煩的,現在他反倒讓我們救他,這人不會看時機嗎?找仇人救自己?
孟長青也沒料到蔡延慶會來這麼一出,本來想找麻煩的心馬上便轉為了疑惑。
“救你什麼?”孟長青問道,語氣較為生硬,並沒有因為蔡延慶這一跪而改變初衷。
“相信長青先生也已經看出來了,我們蔡家之人皆沒有天魂,求長青先生助我蔡家脫離苦海。”
天魂又為胎光,胎光丟的人只如行屍走肉,能吃能喝,但是卻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這蔡延慶的意思是,他們蔡家是被人控制住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這裡所有人都能想到。
“怎麼回事?”孟長青繼續問道,語氣卻緩和了一些,如果蔡家的人是在別人控制之下行事的話,沒有想象中那麼的血腥可惡,也不是必殺不可了。
蔡延慶眼神警惕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之後才說道:“其實,我們蔡家一直是他人的傀儡,外人眼裡,我們蔡家殺人如麻。但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從先祖時代開始,我們蔡家就已經被人控制了,根本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讓我們殺人,根本不是我們願意的,得知長青先生要來蔡家,早有耳聞長青先生乃是十世好人,這才斗膽向長青先生求助的。”
“馬屁精。”飛駁又道。
我眼神瞥了飛駁一下:“今兒咋這麼衝?”
“要你管。”飛駁沒好氣答道。
我聳聳肩,估計是之前拿我和楊雲比較,把她惹生氣了。
之後面向蔡延慶,觀察起了他的一言一行,察言觀色孟長青早就交給我了,一個人的肢體動作和麵部表情很容易就能透露出他說謊沒有。
這蔡延慶到現在,一切正常得很,並沒有說謊的跡象,看來這蔡家真的是被人控制了。
現在能控制蔡家的也就那麼幾個,單憑個人的能力,很難做到這點,有可能的是隻有實力凌駕於蔡家的勢力,譬如煉鬼門、金丹派這樣的大勢力,甚至是人教冥界這樣的超級勢力。
“什麼勢力控制你蔡家的?”我問道。
蔡延慶搖搖頭:“並非是什麼勢力,而是一條蛇。”
“人面蛇?”
“也不是,我蔡家的人面蛇全是由這條蛇提供的,這條蛇跟其他蛇不一樣,為蛇首人身,它自稱大蟒神,從千年前就開始控制我蔡家了,迄今為止,依然在控制著我蔡家。”蔡延慶心有餘悸說道。
聽到這名字,我和孟長青相互看了一眼,活了一千年的蛇,得成精了吧,而且,大蟒神這名字,我曾經見過。
“這條蛇是先祖蔡臣在辭官回鄉的路上撿到的,當時它已經奄奄一息,先祖救活它之後它便吞噬了先祖的天魂,控制著先祖建立了蔡家,它為蔡家提供人面蛇,而蔡家所有人的天魂都要歸他所有。”
我曾在道門的一些古籍中見過大蟒神的記載。
大蟒神原本為人,因做盡惡事而進入六道輪迴墮為鬼神,最後被佛門收納,成為了佛門的八部天龍之一。
“這大蟒神莫不是佛門的那個?”我問孟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