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穆武的關係本來就微妙,賊道士還給我來這一手,我估計這下穆武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了。
不過他要到打的話,我只能奉陪了。
但穆武並沒有和我動手,脫離爐壁,憤怒瞪了我一眼,然後離開了鍊鐵房。
我本來準備追出去的,不過我要離開的話,這鍊鐵房就沒人了,怕那個帶走穆傳的人對穆傳不利,只能留在這裡。
穆武離開,飛駁隨後出現在門口,問:“贏了嗎?”
如果不是敲她顯得有些曖昧的話,我真想敲她一下,怎麼變得這麼暴力了。
“跟我一起鍊鐵。”我說。
飛駁哦了一聲,學著我的動作,拿起鐵鍬往火堆裡面加起了煤炭。
重複這一個動作,飛駁覺得有些無聊,就找話題說:“當時屋子裡那麼多人,他是怎麼把穆傳帶走的?”
我也很疑惑這個問題,按理說以屋子裡那些人的能力,一般人根本進不了屋子半步,但事實卻相反。
我搖頭表示不知,就嘗試性地問了一下賊道士,問他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賊道士說:“你小子終於肯問我了。”
“您知道?”
先前他觸發我的三魂,讓我被動和穆武動了一下手,本來對他多管閒事有些氣憤,但現在又低聲下氣了起來。
賊道士說:“用一些秘法瞞過你們屋子裡的那些人,有些不太現實,我估計,是那個抱走穆傳的人,實力遠在你們之上。”
不是在我們之上,而是遠在我們之上,這讓我有些不太信服,現如今,實力在屋子裡那些人之上的,能數得過來。就我認識的那些人之中,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賊道士知道我不相信,就說:“你有沒有聞到這鍊鐵房裡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嗅了嗅,除了煤渣的味道,就只剩下刺鼻的鐵味了。
“算了,你是聞不出來的。”賊道士又說,“這裡有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的味道,我懷疑是他,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你們就直接放棄吧。”
“是誰?”
賊道士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是兩個鬼魂,我初入道門時,他們就存在,我花了一生的時間去追捕他們,但是我發現,無論我實力提升到何等程度,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直到我到道士崖底之前,我依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賊道士雖然沒有說過他的真正實力,但是從他那天演化出道來看,他已經證道,那樣的存在,在我的眼裡只能仰望,而賊道士卻說他即便證道了,也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怎不讓人吃驚。
“那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七缺鬼,女的是長命女,他們是兩夫妻。”
七缺鬼和長命女,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種鬼,百鬼錄中也根本沒有記載過。
“從這裡殘留的味道來看,抓走那個嬰兒的應該是長命女,長命女的實力比七缺鬼高,不過她是個傻子,不會說話,思維也簡單得很,她行事的基準完全是看七缺鬼,她自己很少有主見。”
“七缺鬼很聰明?”我問。
賊道士否認說:“他名字叫七缺,說明他什麼都缺,智商也差一線,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傻子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我年輕的時候,一心想抓鬼除妖,就把目標瞄準了他們兩個,說也奇怪,他們實力雖然極強,但是就算是新生鬼魂都能欺辱他們。只有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反抗一下。說起了解,這世上怕也只有我最瞭解他們。”
“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賊道士嘆了口氣:“我從十六歲開始和他們鬥,鬥到七十多歲,足足五十四年,他們的行為,我是看在眼裡的,開始想收了他們,但當真正有絕佳的機會收他們的時候,卻不忍心了。兩個傻子而已,根本不會傷害其他人。這五十四年期間,他們兩個人浪蕩無依,漂泊了大半個華夏大地,卻始終不離不棄,受了欺負全都一笑而過,若是睜眼沒看見對方,都會癲狂一陣,直到對方出現才能安定下來。”
兩個傻子之間能有這種情分,倒也足以感天動地了,但是從賊道士之前的話來看,只有長命女出現在了這裡,既然他們不離不棄,怎麼會單獨出現?
我覺得疑惑,賊道士一樣覺得疑惑,說:“如果能和長命女交流的話,或許就能搞清楚了。”
“她讓我們在這裡鍊鐵幹什麼?”我問道。陣歡匠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