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楠說:“非洲很危險,你去巴黎吧,安全許多。”
冷麵菩薩冷笑:“張少楠,我去什麼地方不需要你管吧?況且,我不覺得有什麼地方比距離你近而更危險,非洲好,非洲足夠遠。”
張少楠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愣愣的看著冷麵菩薩收拾東西,直到冷麵菩薩收拾好,準備離開房間,才堵著門。
冷麵菩薩瞪著眼睛說:“滾開,我要出去。”
“我們能好好談談麼?不花你多少時間。”張少楠低聲下氣道,“我始終覺得勉強沒有用,對我們大家都不好。”
“那是因為你沒搞清楚什麼叫勉強,而且你現在就在勉強我。”
“你真的想去非洲?不是勉強去?你敢面對自己的心麼?”
“我喜歡旅遊,我喜歡流浪,你滿意沒有?滿意了滾開,立即。”
張少楠沒有任何行動,仍然堵住門,冷麵菩薩想拉開他,被他一把抱住。冷麵菩薩拼命掙紮,成功掙開一隻手,掐他的腹側,踩、踢,甚至是咬,他頂不住了,只好放開。冷麵菩薩站開幾步,胸口此起彼伏,呼吸不順暢,很生氣。
終於,張少楠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張少楠掏出來想結束通話,發現是蘇妙忠的號碼,又改變主意,接了,而且還錯按擴音器,所以不但他能聽見蘇妙忠說話,冷麵菩薩一樣能聽見。蘇妙忠說:“張少楠,無論你在做什麼事情,緊要的不緊要的,都必須先放一邊,立刻過來蘇格蘭。”
張少楠問發生什麼事?蘇妙忠就讓張少楠過去再說,然後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張少楠想了想,給蘇素凝打,不接,給郭曉婷打,關機,搞不清楚情況,煩躁的很。
冷麵菩薩說:“去吧,我也要走了!”
張少楠忽然有點火了:“走什麼走,走幹嘛?沒有人趕你走。”
冷麵菩薩比張少楠更火:“我自己走不行?你幹嘛總是要管我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我給你機會管的時候你把握過嗎?你沒有把握機會回頭又來煩著我,我受夠你了知不知道?滾開。”拾起地上的袋子,冷麵菩薩推張少楠,“我要出去。”
“能不走麼?”
“我不走留下來幹什麼?看你的笑話?你就活的亂七八糟,笑話一個。”冷麵菩薩停下,看了看時間說,“我沒時間跟你耗,我要趕飛機。”
“能不走麼?”
“你問自己,你能和我一起走麼?你老是讓我做選擇,你自己呢?這次你來做選擇,你能跟我走麼?能跟我去非洲麼?”冷麵菩薩冷笑,坐到床上說,“選擇吧,我等你。”
跟冷麵菩薩走張少楠是願意的,問題是又有許多事情放不開,比如眼下蘇妙忠讓立刻過去蘇格蘭,張少楠是無法不去的,因為蘇素凝在那邊,蘇決然亦在那邊。
等了幾分鐘,冷麵菩薩不耐煩了:“想清楚沒有?”
“錢碧晴她懷了孩子。”張少楠準備用這樣的藉口,隨即發現自己好無恥,居然利用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最主要的是,那還是一個令冷麵菩薩更加生氣的藉口。
“孩子?你還提孩子?你什麼時候關心過?你只關心你自己。”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關心你,你有事有意外的時候我比任何人都緊張。”
“你緊張個屁,你省點吧,我們結束了!”冷麵菩薩站起來,走近張少楠,這次沒有推,而是說,“不要讓我討厭到極致,你無法對我負起責任,你沒有任何資格阻止我做什麼事情。”
張少楠讓開了……
“這樣才對。”冷麵菩薩說的很輕松,可眼中分明露出了失望神色。
張少楠跟著冷麵菩薩走出房間,冷麵菩薩看了一眼客廳,沒有看見錢碧晴,所以用力敲錢碧晴的房間門,告訴錢碧晴她要走了,房間裡的錢碧晴就輕輕哦了聲。
冷麵菩薩離開了,她和張少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好自為之。
過了幾分鐘,錢碧晴從房間走出來,問坐在沙發裡的張少楠:“真的走了?”
“走了!”說完,張少楠控制不住開始流淚,流的不是悲傷,至少不僅僅是悲傷,是很複雜的一些情緒,張少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流眼淚。
錢碧晴走過去摟著張少楠的腦袋貼著肚子,一聲不吭陪伴著。張少楠感覺自己像個孩子一樣,而錢碧晴,在用柔情給張少楠療傷,所以張少楠很好了起來,放開了錢碧晴,拉她坐在傍邊。
錢碧晴問:“她怎麼說?”
“讓我跟她走,這跟我要求她留下來一樣,我不願意,她不願意,大家都不願意,很可笑是麼?”
錢碧晴沒笑,哦了聲,反而有點憂傷。
“算吧,她喜歡去,讓她去吧!”
“她去了就不回來了,你不心痛?你和她一起經歷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