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車走了……
張少楠撿起散落一地的計劃書,抬頭望了望花園的上空,為它悲哀,高尚住宅住著一個那麼爛的老女人,還有那麼一個開瑪莎拉蒂的沒禮貌的小女人。
站在馬路邊等出粗車,雖然不是很晚,但車輛不多,比較安靜,張少楠還記得上一次在冷麵菩薩家被趕走,走了很久走到外面才攔到計程車,莫非這次也要走個半小時才攔到車?
抽著煙走著,忽然,張少楠看見一輛熟識的寶馬從前面開來,冷麵菩薩的寶馬,她也看見了他,停在他面前,很驚訝的表情:“張少楠你怎麼在這裡?”
“一言難盡。”
冷麵菩薩開啟車門:“上車吧!”
張少楠扔掉煙頭,上了車,立刻說:“剛剛從錦尚出來,太惡心了!”
“怎麼回事?”冷麵菩薩皺眉,“有朋友住裡面?男的女的?”
“女的,老女人,不是朋友,我等下告訴你吧,趕緊回你家,我得洗個澡。”張少楠把擦損的手掌放在冷麵菩薩眼皮底下,“順便擦點藥油,痛死我了!”
到了冷麵菩薩家,張少楠立刻去洗完澡,洗完了塗完藥油,塗完會房間發現冷麵菩薩在看計劃書,他說:“怎麼樣?還行吧?其實計劃書呢,再苛刻的人看見都會覺得出色,你要求是很高,不過不算苛刻,所以應該也覺得出色。”
“是很出色。”冷麵菩薩合上計劃書,“關鍵是,找投資難,你沒關系。”
“廢話。”張少楠搶回計劃書,“容易就有問題了!”
“說剛才沒說完的事。”
“好啊,你先去洗澡,洗完出來我給你說枕邊話。”張少楠露出曖昧的笑容,類似的話在電話裡已經和冷麵菩薩說過無數遍,纏綿的、溫柔的、曖昧的。他們現在的關系沒有恢複到過去的親密程度,但按張少楠的理解,只差最後一步,只要把最後一步走完就大功告成。
“你睡沙發。”冷麵菩薩跑了,跑回房間找衣服。
張少楠跟進房間,從後抱住正在找衣服的冷麵菩薩,感覺無比真實,他曾經緊緊抱過,抱過無數個晚上,曾經以為永遠抱不到了!世事如此奇妙,沒有什麼是可能的,卻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張少楠有時候覺得人生就好比一場足球比賽,一刻沒到完場都存在變數,落後並不可怕,只要努力去追,可以追回來,甚至逆轉。他永遠無法忘記99年曼聯的神奇大逆轉,因為它給他上了人生很重要的一堂課。
“幹嘛啊?”冷麵菩薩踩張少楠腳,“別弄我,沒空陪你鬧。”
“我沒鬧。”
“沒鬧你放開我的手。”
張少楠放開了冷麵菩薩的手,改抱她的腰,然後,慢慢的,一分一分開始往上攀。
“別鬧了,我真的要先去洗澡。”
冷麵菩薩洗澡去了,張少楠躺在床上等,一直等了半小時冷麵菩薩才回來,然後開始塗護膚品,又是半小時,等的張少楠發黴了,冷麵菩薩才上床。不過,躺了沒有一分鐘,張少楠還沒來得及向她伸出爪子,她又下床了,把電視機開啟,張少楠那個抓狂:“這麼晚還看電視?你嫌不嫌累啊?”
“習慣了,夜晚孤獨,不開電視睡不著。”
“有我在還說孤獨?”有些話張少楠就對著冷麵菩薩才說得出來,喜歡逗她,雖然每次氣到的都是他,吃虧的都是他,但還是喜歡逗,那是郭曉婷和蘇決然一直強調的情趣,情侶之間的情趣。
和米小影,張少楠沒那種心思,反而心理壓力很大,老想著責任責任,很痛苦,幾乎不逗她,米小影本身也沒什麼幽默細胞。
和冷麵菩薩一起無疑是激情的,米小影則顯得平淡,要品味才會品出感覺。
“這個習慣就是沒你在的時候形成的,都怪你。”冷麵菩薩在被子下面踢張少楠,張少楠從她眼神裡讀出了她有踢的意向,但無法躲,根本就躲不過,除非跳下床,否則肯定徒勞,冷麵菩薩的獨門暗腳,百發百中。
“那……我慰勞慰勞你!”說完,張少楠撲了上去……
“好啊!”冷麵菩薩奸笑,“我親戚來了,怕不怕?”
“說真的?哎,人算不如天算,怎麼就那麼巧呢?難道今天是我的倒黴日?”
“如果不是因為親戚來了,你認為我會讓你睡床上?”冷麵菩薩翻了個身,背對著張少楠,“睡覺,困了!”
張少楠也困了,從後抱住冷麵菩薩沉沉睡去,他做了個夢,夢見和冷麵菩薩生兒育女,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後,忽然有一天米小影來到他們家裡,說要帶走孩子,她說孩子是她生的,不是冷麵菩薩生的,冷麵菩薩根本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