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冷麵菩薩發飆了,拿起桌子上的紙盒砸張少楠,然後煙灰缸,拿著手裡覺得重量不適合,最後放下了,接著拿電話機,連線都扯斷了,不過電話機沒砸中張少楠,冷麵菩薩不解恨,攀到另一個桌子拿零食,一包包的特産,十多包,一包包砸,有椰子糖、椰子條,什麼都有,砸在張少楠身上,最後掉在地板上……
最終,沒東西可砸了,冷麵菩薩停下手瞪著張少楠道:“幹嘛不說話?被人欺負不覺得虧?”
“是我先欺負你,對不……”張少楠不敢說了,冷麵菩薩傍邊什麼都已經沒有,被砸光了,只剩坐著的一個凳子,如果用凳子砸,他要斃命當場。
“你滾,別讓我看見。”冷麵菩薩咬牙道,“滾,立即。”
張少楠轉身就走,但走出兩步走不動了,問自己,真要滾嗎?跑了那麼多條街費了那麼大勁才找到,滾什麼?但不滾留下來做什麼?繼續惹冷麵菩薩生氣?
想著想著,張少楠忽然很懷念第一次去法國時,那時他也是忽然在街頭看見冷麵菩薩,去追,追不到,絕望了,然後在廣場噴水池傍邊,淚流滿臉,冷麵菩薩卻出現了,她找到他,那一剎那的感覺,那種絕望中的驚喜深深印在心頭,他記得對她說的一句話,再也不讓她離開身邊了,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滾啊,為什麼不滾?你不要在這裡影響我,你個混蛋,看見你我就生氣。”
張少楠轉過身:“你生氣什麼?你為什麼生氣?”
“我不知道,我不想看見你。”
“那是因為……”
“滾,立即。”冷麵菩薩打斷了張少楠的話,她不想聽,她走向浴室,進門前對張少楠說,“我去洗澡,在我出來之前你必須滾。”
“對不起!”張少楠不想說這三個字,但還是說了,隔個浴室門說的,說完離開房間。
張少楠沒有立刻離開酒店,而是站在房間外面,靠著軟軟的軟包牆,點了根煙,快抽完才向電梯走去。
電梯裡面有個女人,年輕的歐洲女人,漂亮、禮貌,對張少楠笑,用英語問張少楠去幾樓,張少楠說一樓,她去的也是一樓,所以不用按。
電梯下到十樓,燈光忽然熄滅了,電梯也停了下來,轟一聲,歐洲女人立刻尖叫,跳近張少楠抓住了他的手臂。張少楠用英語告訴她別害怕,然後抽出手臂從口袋掏出手機藉助螢幕亮光找控制板面的求救按鈕,不過按來按去都沒有反應。
搞什麼飛機?莫非整個酒店都停電了?不可能啊,就算停電,那麼大的酒店應該有發電系統。
沒辦法,只能等。
閑的無聊,張少楠和歐洲女人說起了話,張少楠的英語之前很爛,但很努力補習了,一些簡單交流還可以完成,只要句子不太長,不要說太快,能理解一大半。
那是個蘇格蘭人,來泰國旅遊,張少楠問她那麼晚還下去幹什麼,她說餓,打總臺電話一直不通,不得不親自下去,還說泰國的酒店服務很垃圾,沒她們國家好,沒歐洲好。
聊了十多分鐘,其實才聊了幾句話,在十多分鐘時間裡,電梯並沒有恢複正常,沒有人救他們。張少楠開始有點急躁,蘇格蘭女人也急,因為電梯的空調抽風停了,顯得很悶熱,空氣不流通,張少楠已經出汗,蘇格蘭女人也是,呼吸粗重。
張少楠知道必須自己想辦法了,否則要活活悶死。
藉助手機的亮光,張少楠到處看,在控制面板頂端一個壁格裡看見一個很小的類似鏟子的不鏽鋼的物體,張少楠開啟壁格的小玻璃門拿了出來,然後把手機遞給蘇格蘭女人,讓她照著,他嘗試撬電梯。
電梯撬的很費勁,如果是一般女人,要兩個以上合力才能撬開,當然張少楠並不是女人,雖然很費勁,很大工程,最後還是被撬開了。他們終於呼吸到新鮮空氣,鬱悶的是,門開了,外面卻是一面堅硬的水泥牆,只有頂端有個二十公分左右的通口,外面也是黑漆漆的,那是十樓的電梯出口,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九樓與十樓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