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和米小影聊著,張韻趁機粗暴地把張少楠拉出門外,質問道:“哥,你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和……冷姐姐一起嗎?你怎麼能三心兩意見異思遷啊?”
“什麼見異思遷?我那是……”是什麼?張少楠都不知道,是沒辦法沒選擇嗎?藉口吧?說了比不說更糟糕,所以他沒有說下去。
張韻撅著嘴巴:“沒話說了吧?你怎麼可以這樣?”
“這些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你哥也不算這樣,生活並不是事事都能如願,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狡辯。”張韻鄙視張少楠,“隨便你,不想跟你說話,忘恩負義的男人。”
張韻不理張少楠了,回了屋裡。
忘恩負義的男人,張少楠感覺冤枉,偏偏事實的面表擺在張韻眼前,單看表面確實是那樣,張少楠無言以對。解釋嘛,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不解釋誤會又越弄越深。誤會倒沒什麼所謂,始終是倆兄妹,不過按張韻那性格,不會給米小影什麼好臉色,作孽啊。
回到屋裡,看見方玲和米小影交談甚歡,氣氛融洽,米小影表情輕松,沒那麼緊張了,張少楠稍微也有一絲安慰。他最後進了廚房,得去搞定張大年,遲早要面對的問題,早解決早安心。
張少楠知道張大年是不高興的,幾曾何時見過張大年做飯?一年下來也就那麼幾次,忽然間這麼主動,是生氣了,沒眼看。
張大年在切東西,有肉、有雞,還有魚以及一些雜菇青菜,做火鍋,張韻打過電話報信,張大年方玲知道他們今天回來,所以準備了那麼多好吃的東西。
張少楠喊了一聲爸,聲音生硬,他很緊張。
“外面那個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張大年的聲音帶著火氣。
“沒怎麼回事,三言兩語也很難解釋清楚,反正就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怎麼想,我就看事實。”張大年回過頭,握著刀瞪著張少楠,“你說說,這怎麼回事?你忘恩負義啊?你上司呢?張韻說你們一起了,現在你突然帶另一個女人回來,什麼意思?誠心氣我?”
“爸你怎麼跟張韻一個想法,都說我忘恩負義,我是那種人嗎?我還成心氣你?”
“你不是,你做出來的事情是。”張大年很肯定的口吻,然後忽然和氣下來,“爸不要求你怎麼樣,但你做人要厚道,知恩圖報,有因果的,你做了什麼壞事老了就遭什麼罪。每個人生活都不容易,人家對你那麼大恩情你不好好報答,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不俏子孫也就你這樣。”
“爸,沒你說的那麼嚴重,誰對我好誰對我差我心裡分的很清楚,但是……生活除了不容易還很無奈,你不希望那樣偏偏就那樣了,我很被動。”
“你意思是別人對你不好了還是外面那個對你更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少楠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沒理由吵起來吧?那樣米小影更尷尬。
“你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張大年火了,“說大堆託詞不是在給你自己做掩飾是什麼?咱們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朝秦暮楚的人。小時候我怎麼教你的?你連最基本的道德觀念和責任感都沒有嗎?你怎麼生活?誰看得起你?你看你帶個女人回來整個村子都知道,你這次帶另一個還是整個村子都知道,別人怎麼看你?”
張少楠不說話,讓張大年罵,罵完消火了再說,反正眼下說什麼都是託詞、掩飾,比什麼都不說更糟糕。
“你想清楚,我不生她的氣,我生你的氣,但是,我是不會承認她的。”張大年晃了晃手裡的刀,是無意的,不過幾乎劃到張少楠。
“爸,你小心點。”
“我幹嘛給你小心點,你不小心點?劃死你也活該。”
張大年放下刀,洗幹淨手,點了根煙吸著。
“爸,我問你個問題,做人是不是無論任何情況下都必須負責任?”看張大年點頭,張少楠繼續道,“現在,外面那個懷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怎麼辦?拋棄她嗎?而且她真的對我很好,不說事大事小,我們一視同仁平等對待,她可以大度到傷害自己的程度為我著想,爸你教我做人要光明磊落、要凡事忍讓、要知恩圖報;不要偷呃拐騙、不要作惡害人、不要不計後果,三要三不要。”
“我知道,我懂,我也理解,我盡量按照你教育的去做人,但有時候……並不是你好別人就好,社會是複雜的,多少身不由己,我就是身不由己,我該負責任我就要負責任,反正無論如何我不會拋棄她,這不符合你教育我的,我不能做個那麼沒良心的人。”
張大年沒話說,一愣一愣的。張少楠則繼續說:“爸,對不起,我知道我的一些行為令你們難受了,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能解釋,而是……哪怕怎麼解釋結果還是一樣,我要肩負起責任,無論是錯了還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