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別弄了,我很困。”
“可我不困,我想跟你說話。”先調節好氣氛,依次逐進,不能操之過急,一上場就開始攀爬那是家禽交配,不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魚歡。
“明天說。”冷麵菩薩開啟張少楠的手。
放棄嗎?張少楠問自己,答案是:否。繼續推冷麵菩薩:“明天不行,明天有明天的話,今晚有今晚的話。”
“再推我把你手砍了!”
“冷……”張少楠話沒說完,冷麵菩薩忽然坐起來,那雙很有煞氣的眼睛目光狠狠瞪著他,他只能說,“好,不弄你,睡覺。”張少楠趕緊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背對冷麵菩薩。張少楠很失望,極度失望,他不怪冷麵菩薩,只怪自己,怎麼就這樣呢?一整晚都用下半身思考,冷麵菩薩山長水遠跑來一定很累,自己一點都不體貼她,哎,來“日”方長,暫時算了吧。
冷麵菩薩鑽回被窩,與張少楠保持一定距離。
張少楠睡不著,但已經沒有了那方面的心思,某部份已經不堅強。不過,睡著睡著冷麵菩薩一條腿跨過去放在他的肚皮上,然後整個人開始一點點移動。
張少楠不確定冷麵菩薩的意向,所以一動不敢動,他甚至在想會不會冷麵菩薩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一切行為都無意識?一直想、分析,直到冷麵菩薩整個人無限貼近,一隻手垮過他的胸部捉住他的臂膀,腦袋靠在他腦側,一呼一吸之間一股熱漫氣息吹在他脖子裡,癢癢的。
張少楠受不了,可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某方面舉了,但思維沒打算舉。
張少楠慢慢卸下冷麵菩薩的腿,然後拿開她的手,擺開她的腦袋,輕輕往她那邊空出的位置推,以免自己被擠到床邊。用了好幾分鐘終於把冷麵菩薩擺回原位,雖然有少少患得患失,但已經不急,他得找個冷麵菩薩精神奕奕的時間再與她大戰一場,殺她一個片甲不留,棄甲投降。
可問題是,沒過幾分鐘冷麵菩薩又複制了剛剛的姿勢動作,腿仍然放在張少楠的肚皮上,手仍然跨過胸前對著張少楠的脖子吹氣,張少楠心裡那個癢癢,準備再次搬動睡的一塌糊塗的不可方物的冷麵菩薩,她說話了:“你笨死了,要我表示多少次你才有點反應?”
“啊?什麼反應?”張少楠嚇了一跳,“你沒睡著?”
“睡著了,我現在睡。”冷麵菩薩離開張少楠好幾十公分,扯著被子大口呼吸。
“……我……其實……我。”
“笨蛋。”
媽的,拼了……
張少楠擠到冷麵菩薩身邊,擺過她的腦袋找到她的嘴巴吻下去。冷麵菩薩的嘴巴吻起來感覺是張少楠從來不曾感受過的,印上去就捨不得分開,彷彿有種魔力深深把他吸住。冷麵菩薩很緊張,她身體在顫抖,呼吸越來越用力,但她很配合,只是吻起來很笨,彷彿從沒有吻過,或者說沒有那麼深入吻過。
張少楠震撼,很興奮,無比興奮,冷麵菩薩吻技那麼糟糕,身體顫抖幅度那麼大……她不會是純潔的、未染指過的吧?
“冷星蕊,你希望我成為你的什麼?”女人都不喜歡事後好像死豬一樣的男人,張少楠不是那種男人,他摟著冷麵菩薩,覺得應該說點什麼,於是問了一個他很想知道的問題。
冷星蕊笑道:“給我下套是吧?”
“此話怎講?”
“很難回答,我怕你失望,所以……堅決不回答這種問題。”
“你不回答我更失望。”
“失望?”冷麵菩薩有點不屑,“人會麻木,等你走出一段路,曾經的心痛已經不是心痛、曾經的苦難並不是苦難,甚至曾經的快樂也不再是快樂,而是一些令你不想擁有,想丟棄的東西。”
“有點玄。”張少楠在冷麵菩薩額前吻了下,“你為什麼那麼聰明?你讓人無法平視知道嗎?即便怎麼努力都感覺與你存在距離,是非常大的一段距離,你就好像雪域之顛的一朵雪蓮花,我身穿單薄夏衣,想採摘,可是沒去到已經被凍僵。你更像一架速度飛快的戰鬥機。”
“而我只是一架普通的波音747,無論如何用力踩油門都無法追上你。所以,哪怕我此刻抱著你,我仍然覺得一切如夢如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失去,偏偏我害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失之我命。”
冷麵菩薩不說話,神色複雜看著張少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