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張少楠無語,門外出現一個拿公文包的女人也同樣無語,甚至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然後那老警察看見了她,出去拉她進去,讓她勸冷麵菩薩才勉強把暴怒中的冷麵菩薩勸住,按坐在椅子裡。
張少楠被放了下來,和冷麵菩薩一起離開審訊室,冷麵菩薩嘗試扶他,被他推開:“別動我,我沒死,會自己走。”
冷麵菩薩把火發在那警察身上:“張律師,你給我告剛才那警察,告死他。”
“是是是。”律師點頭。
張少楠一拐一拐走到大堂,坐在那裡的何瀟瀟看見他的模樣,哇一聲哭了出來,然後她做了一個很不雅的行為,沖到諮詢臺指著警察破口大罵:“怎麼可以打人啊你們?我們又沒犯事,憑什麼打人?有你們這麼執法嗎?我要告你們,告死你們。”
何瀟瀟不再是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而是一頭發狂的母獅,把人家盤栽也砸壞了,搬起椅子就想砸玻璃,最後被冷麵菩薩拉住,粗暴的一路拉到門外,扔進車裡,關上門。
上了冷麵菩薩的車,張少楠和何瀟瀟坐在後排,車子上路,何瀟瀟很心痛看著張少楠,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低聲抽泣。
“你哭夠沒有?弄到人心煩。”冷麵菩薩忽然踩剎車,回頭罵何瀟瀟,而因為她在馬路中心忽然停車,後面的喇叭聲與剎車聲響成一片,再而是罵聲,會不會開車是不是神經病之類,冷麵菩薩一概不管,就那麼惡狠狠瞪著何瀟瀟。
何瀟瀟被嚇著了,哭聲停住。
“派出所那邊沒事了!”冷麵菩薩重新發動車子,“我找了一些當時在現場的人作證,那件事確實與你們無關,但是……現在錢風平還在搶救,如果搶救不過來,你死定了……”冷麵菩薩罵了起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你以為自己誰啊?憑什麼招惹錢風平?你知道錢風平什麼人?連我都要忌憚他三分,你去招惹他?我告訴你,你進去坐牢了更好,至少不會橫屍街頭,你在外面你就找定人收屍吧!”
張少楠感覺到何瀟瀟整個人顫了一下,看看他,然後看冷麵菩薩。
“說話啊,被人打啞巴了是不是?你個愚蠢的男人。”
“我說你媽啊說,你他媽罵夠沒有?你倒很會說話很會推卸責任,到頭來是我招惹錢風平,我神經病無緣無故招惹他?這就是你惹的禍,你把我當棋子,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你怎麼不想想我如何結的仇?竟然怪我,反倒是我的問題,哈哈,真搞笑。”張少楠忍著痛用力敲車門,“停車,我現在下車,橫屍街頭也好死無全屍也罷,不用你這個無情的女人管,你滾回去繼續當你的董事長,我的死活與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停車。”
冷麵菩薩沒反應,任張少楠發力敲,她狂踩油門直把車開進醫院。
車停下,張少楠開啟門走下去,往醫院大門外面走,冷麵菩薩在身後大喊:“你連傷都不看是不是?我告訴你張少楠,你死的是你自己沒人會同情你,你個懦夫,廢物,你給我站住。”
張少楠停下來,轉身,蹭蹭蹭走回去,走到冷麵菩薩面前,想給她一巴掌,但最終沒有,他與她對視,整整有一分鐘時間,然後說:“絕情絕義的女人,我以後不認識你。”
冷麵菩薩動了動嘴皮,沒說話,何瀟瀟走過去拉張少楠進醫院。
醫院裡,張少楠做了一系列檢查,處理傷口,期間冷麵菩薩一直跟著,與醫生交流。看完離開,張少楠沒上冷麵菩薩的車,在路邊攔了輛出租坐上去,何瀟瀟卻有點猶豫,沒有上,張少楠喊:“幹什麼你?上來啊。”
何瀟瀟和司機說了一聲等一等,迅速沖到冷麵菩薩那邊,敲了敲車窗門,嘴巴動了動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鞠躬,鞠完跑回去,關上車門,催司機離開。
“瀟瀟,你說什麼了?”
“沒有,我感謝她而已!”
“感謝?肯定不是,感謝需要說那麼多句?”
何瀟瀟不說話,張少楠也不想說話,難道還逼迫不成?
回到家,躺在床上,張少楠腦袋一片混亂,在想冷麵菩薩說的話。
羅剎應該不會故意恐嚇人,她沒那麼無聊。
那麼是真的?如果錢風平救不回來自己就死翹翹?可是不對啊,為什麼救不回來才找自己算帳?現在還不夠嚴重嗎?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嗎?
何瀟瀟做了飯,張少楠沒胃口,不是因為身上疼痛,其實去完醫院回來也不算很痛了,雖然那警察打了張少楠十多分鐘,但沒有打很脆弱的部位,那警察自己比張少楠還傷,被冷麵菩薩那高根鞋踩了那麼多下。
勉強吃了點飯,張少楠繼續躺在床上,直到電話響了,號碼很漂亮,張少楠一下就認出是龍銘天。
“下樓。”接通電話,龍銘天說,語氣嚴肅。
猶豫再三,張少楠決定下樓,龍銘天太嚴肅了,張少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有點心慌意亂,因為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冷麵菩薩說的對,他什麼都不是,有些事情他惹不起,也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