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
“幹嘛?”張少楠不解道,“這跟走不走有什麼直接關系?”
“我褲子爛了,白痴,快脫。”
“我就一件衣服,脫了給你以後我穿什麼?我就光上身回客棧?”
“你不光上身莫非要我光pipi?”冷麵菩薩很兇,“脫,立即。”
沒辦法,張少楠只好把上衣脫下來交給冷麵菩薩,冷麵菩薩纏了一圈綁在腰間,遮擋住pipi,然後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張少楠說:“彎腰。”
“又幹嘛?”
“讓你彎就彎,過來一點,是我這邊,不是你那邊,白痴。”
張少楠莫名其妙一一照辦,冷麵菩薩忽然蹦上他的背部,他整個人晃了幾晃,幾乎栽倒了,不免就埋怨:“幹什麼?神經了?”
“我pipi痛,腿也痛,不能走路。”
“廢話,誰pipi不痛?而且我整身都痛,幹嘛得我揹你,換你揹我不行?”
“你背不背?”
“冷總,你不要老用這種對狗說話的語調對我說話,我會走神,我一走神什麼都能幹出來,看見下面的山谷沒有?我說不定一個不小心把你卸下去。”張少楠有點火了,他還受傷呢,冷麵菩薩在上面傷比他重?是他家恩人也不帶這麼欺負人吧?
冷麵菩薩極不情願地從張少楠背部滑下去,然後坐在地面上,坐了很久,張少楠不得不說:“冷總,你要坐到什麼時候?太陽下山?或者等你那些手下往回走的時候你喊救命?”
冷麵菩薩沒說話。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
“我說了痛,走不了!”
“走不了你跳我背上跳那麼順暢?當我傻子啊?”
“我有必要騙你?我為什麼騙你?我稀罕你那破背香是不是?”冷麵菩薩發飆了,“都是你個死人害的,讓你撿個包笨手笨腳拉我下來,你自己死就死幹嘛連累我?你這賤命死了也就死了……怎麼?不服氣,你幫我撿抱沒錯,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腦子那麼笨,我要知道……這包值多少錢?還不及我一條褲子貴……”
“你神經病,仗著老總身份蠻不講理,我他媽無緣無故幫你撿包弄一身傷我就換一笨手笨腳、活該。死變態,我告訴你,這麼沒良心的話也就像你這麼冷血無情的死人能說出來,你個死變態,我是命賤啊,但我還不至於賤到為你去死。”張少楠生氣了,說完轉身往山谷下面走……
冷麵菩薩沒跟上來,更沒喊張少楠。
走了幾十米,張少楠在一個轉角處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點上煙,看著山路。
一小時過去,冷麵菩薩還沒有走下來,甚至沒有任何動靜。他就是吃準了張少楠的善良性子,而張少楠,憑什麼每次都是主動屈服忍讓?他是男人,有自尊的,所以他也不回頭。
兩個小時過去,冷麵菩薩依舊沒影,張少楠開始動搖了、服軟了,打算妥協。其實他不妥協又能如何?他狠不下那個心一走了之。冷麵菩薩則相反,什麼事不敢幹出來?她還一諾千金,說出來就做得到,而且絕對倔脾氣,倔起來跟你拼個魚死網破分分鐘都行。
又等了十多分鐘,張少楠無奈地往回走,看見冷麵菩薩還坐在原地,雙眼緊閉,彷彿連姿勢都沒變化過,他嘆了口氣,走近冷麵菩薩身邊,背對她,彎下腰。
一分鐘……
二分鐘……
三分鐘……
冷麵菩薩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