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早點告訴我就好了,這是意外送來的,就看我們有沒有福氣接著。”陳童輕松的說,想笑又笑不出來,但心裡有太多的未知數。
“童,你這樣行嗎?行嗎,你看看你還能經得起折騰嗎?”科研已經知道她下定決心要保孩子了,心裡全是後悔.不應該讓她知道,應該順其自然,只有緊緊的擁著她。
接著幾天,陳童的時間就是吃和吐,吐完再吃,吃完再吐,吐的時候眼淚鼻涕一起外向排。
這個多麼講究的女人,此時已經沒有了形象可言,以往倆人在早上親熱時,陳童一定要先過愛人去洗過臉,刷過牙,才會去擁吻她的愛人,可是此時她只能心事重重的臥床和躺著,這將是她一生最大的恥辱。
想起自己懷兩個女兒時,偶爾嘔吐自己可以躲在洗手間,生完就可以自由活動。她從來沒有想過再有生育,她覺得生育一次就是脫一次皮,她再也不原意,再脫一次皮。
可是沒有人能心想事成,做了絕懷孕手術,還能懷孕,這說明老天再要求她再脫一次皮。
一週後,進去檢查前,陳童拉著科研的手說:
“科研,我所有的不堪,所有的醜態都被你看到吧,我在你心裡再也沒有美感而言了,但過了這道坎,我們還能垂暮相憫,我這輩子也再無遺憾。”
陳科研在心裡告訴自己無數遍,不管結果是什麼,今生絕不可負陳童,那怕是一絲一毫。
從等結果開始,陳童就開始祈禱:該做的我做了,如果不行,孩子對不起,你我沒有緣分。
“按目前的情形看,孩子是保住了,後面每週再檢查一次,但營養不良,會給孩子帶來什麼?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按目前的進食,營養是跟不上的,還得每天打營養針,人還得臥床保胎,六個月後才能放心自由活動,你們自己決定,保還是不保?”醫生把這個問題放給家屬自己。
全家人全部陷入前所未有沉寂.全部人都看著陳童。
“陳童,放棄好嘛?”科研在每個夜晚時,獨自一人不知哭了多少次,在他的心裡,他只要陳童,如果未知數是場災難,陳童這輩子要怎麼過呀。
陳童那深陷的眼窩,已經沒有一絲光澤,她有氣無力的看著二老。
“陳童,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們都尊重你,未知數縱是有遺憾,我們用心照顧也無半點怨言。”陳祥運有力的表態,同時也是在向陳童表明立場,孩子我們一定要,有遺憾我們也要。
陳童看看科研說:科研,辦出院手續吧,回家養胎。
“孩子呀,你可要為陳家受苦了,到媽媽這邊住,方便照顧你,好吧?”江阿芙心中有喜悅,更有實實在在的心疼。
“你要出院?那每天的營養針怎麼打?”周主任問科研,科研無法回答
“周主任,我不要打針了,我靠我自己。”陳童的語氣有強硬,但更多的是堅定和堅持。
回到陳家早就準備好的,並佈置好的新的婚房裡,陳童覺得目前這種狀態,住進來,真的沒有半點美好可言,可是現在這種狀態,近半年要臥床,多麼的不堪。
“科研,我要洗澡,我不想一直躺著。”陳科研跑出去買把塑膠躺椅,把浴室的水溫調好,椅子擺好,抱陳童在躺椅上,用噴頭花灑給陳童沖著洗,洗完又幫她吹幹頭發。
端飯進來的江阿芙說:童呀,這是非常時期,可以不要太講究,多臥床,有事就叫科研,叫李嬸也行,千萬小心,躺著就好,千萬千萬。
這事一折騰,後面蘇月孩子的百日宴,陳童是無法去了,全程是邵雷操持的,當然請陳科研去送了三個大紅包,才了卻對高興的遺憾。
現在陳童在吃飯前,總是在心裡默唸三分鐘,桌子上是飯碗,旁邊一杯熱開水,桌子下面就是一個接嘔吐物的水桶,只要陳童一吐,陳科研會馬上清理幹淨,因為空氣中有任何一種異味,都會導致陳童不停的嘔吐,吐得稀裡嘩啦的。
“科研你幫我招個小姑娘,當然小夥子也行,幫我念書,讀報,手腳勤快的,我躺著難受到骨頭疼。”
自此陳科研沒有去上班了,以後每天都是科研為她讀書,念報。
“科研,你請了多少天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