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白樺樹裡的汁液最豐富。
兩人喝了一個過癮,又將幾個水壺都接滿了。
眼瞧著快下午了,陸芳芳叫著秀秀,就準備回去。
朝東邊的草場望了望,見一直沒有動靜,她微微嘆了一口氣。
“姐,怎麼了?”
“沒事,算了,咱走吧。”
閨女大了不由娘,陸芳芳也不打算等小花了,她拍了拍驢屁股,讓小野驢動了起來。
扭頭看了看河裡,此時大白鵝還在河裡遊著,它順流而下,可比驢車快多了。
摸著驢車上的小藏狐,陸芳芳往後躺了躺,欣賞起了草場上的風景。
現在草場上的草還沒綠,可小動物們已經多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生機盎然。
回到家裡,陸芳芳等到了天色微黑,還是沒見小花回來。
心裡很是急躁,她還有些擔心。
又過了一會,莊明誠抱著一堆信件,從團裡回來了。
“芳芳,這都是小讀者們寄給你的信,還有一封是劉文慧寄來的。”
“文慧的信?”
陸芳芳眼睛一亮,連忙找出劉文慧的信件,拆開看了起來。
上個月她收到過一封劉文慧的信,信裡詳細寫了去阿里邊疆的艱辛過程,讓她既敬佩又羨慕。
文慧同志還說了,邊疆的戰士們,很喜歡吃她們養殖場的鵪鶉蛋,稱之為美味,讓她心裡自豪的同時又有些心酸。
這個年代邊疆太艱苦了,一枚小小的鵪鶉蛋,都能讓戰士們稱讚為美味。
這也讓她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好好的辦養殖場。
拆開信看了一會,陸芳芳突然皺起了眉頭。
“芳芳,怎麼了?”
莊明誠拿著搪瓷缸子,喝著秀秀倒的白樺汁。
見媳婦臉色不對,他好奇地走上前。
“文慧在信裡說,有人向軍區寫信舉報咱們團,說團裡幹部的家屬們私自開荒,並把開墾的荒地當成私人的田地,是在犯錯誤。”
陸芳芳將信件,遞給了自家男人,“文慧同志她哥是政治部的,這事應該錯不了。”
臉色很是難看,她琢磨起了寫舉報信的人。
這事肯定是團裡的人乾的,說不定就是對著她來的。
想著還有交給團裡油菜籽的收據,她這才輕鬆了一些。
莊明誠臉上也嚴肅了起來。
他接過信件看了看,隨後罵道:“備戰備荒為人民!這可是中央的大政策,開荒種地那也是軍區鼓勵的,這個寫舉報信的人,心思太壞了!”
“明誠,你去跟團長、政委通通風吧,這事咱不能輕視了。”
陸芳芳拿過自家男人手裡的信,接著點上火就燒了。
文慧同志寫信提醒她,是冒著大風險的,可不能漏了風聲。
“芳芳,那我去了,你也別太擔心,這不是什麼大事,單靠一封舉報信,軍區那邊不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