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氣得又回頭啐了一口,接著急匆匆地往外走。
到了門口,她又有些不甘心。
不光閨女想攀高枝,她也想找個幹部女婿沾點光呢。
“二婚的你要不要?”
木床上,張紅花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著娘。
“不是你要找幹部、工人嗎?看我幹嘛?你不要就算了,跟你姐似的,我給你找個身體好的莊戶人家得了。”
張母被閨女看得有些羞怒,她嘟囔著就要出去。
“要!”
“那成,你別後悔,二婚咱也要挑好的,離婚的不靠譜咱不找,有孩子的……算了,還不一定能找到呢。”
張母想想很是喪氣,她安慰了一句,接著急匆匆地走了。
屋裡只剩下了張紅花,她抱著被子,又暗自哭了起來。
……
轉眼間,便到了十二月初。
祁連山的氣溫沒有太大的變化,最低還是一直保持在零下十度左右。
倒是白天暖和了一些,連草場上的雪,都融化了大半。
晚上,莊明誠披著軍大衣回了家,順手遞給了媳婦兩封信。
陸芳芳拿著看了看,接著扭頭喊道:“秀秀,家裡來信了,過來看信。”
“哎。”
秀秀放下手裡的語文書,興奮地跑了過去。
陸芳芳拆開信,首先就看到了張家的事。
微微皺起眉頭,她繼續看了下去。
“姐,那張紅花可真不要臉,還上門要說法,真是個謊話精,明明給她留吃的了。”
秀秀站在姐的身後,瞧著信氣得不行。
這張紅花可真是不知羞的,幸虧姐早就寫了信寄回了家裡,不然就被冤枉了。
“咦?張紅花定下親事了。”
“啊?”
秀秀一愣,隨即連忙看向了信上。
越看她越詫異,不禁喃喃道:“張紅花,她……她怎麼去給人當後媽去了呀?”
“男方條件好吧。”
陸芳芳搖了搖頭。
信上寫了,那男方是市裡暖瓶廠的正式工人,好像在車間裡還是個班長,條件可不錯。
說實話,她還挺為張紅花高興的。
嫁去市裡了也好,隔得遠了,也省著這人在老家搗亂。
“那……那張紅花她喜歡嗎?”
秀秀還有些想不明白。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就這麼輕易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