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下窗戶,她又朝老許揮了揮手。
馬車前,許化韻目送吉普車遠去,這才坐上了馬車。
“郭大叔,咱走吧。”
郭大叔看了老許一眼,笑著說道:“老許,你瞧瞧人家小兩口,這才叫過日子呢,等以後我遇到合適的了,也跟你介紹一個老婆。”
說著,他揮舞著鞭子,趕起了馬車。
“郭大叔,你就別說笑了,我是老右,可不能耽誤別人。”
“你瞧瞧你,又提這個了,老右怎麼了?老右就不能娶老婆了?”
許化韻笑著搖了搖頭,看見莊同志與陸同志過得這麼好,他不羨慕是假的,不過就他現在的處境,已經不會做這樣的夢了。
他的下輩子,大抵是與這片草原雪山過了。
對了,還有他那馬圈裡的駿馬,日子倒也不孤單。
往後挪了挪,他半躺在馬車上,心情不錯。
感受著呼嘯的北風,他忍不住輕輕道:“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老許,你嘀咕什麼呢?”
“郭大叔,我念的是南北朝的一首樂府民歌,這歌裡說的跟咱祁連很像……”
……
“姐,那是誰呀?”
秀秀湊在車窗前,好奇地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
“老許和郭大叔,他倆都是姐的朋友,幫了姐許多忙。”
旁邊,張紅花也好奇地看著。
這個叫老許的身高至少一米八,國字臉、濃眉大眼,身上還帶著一股書生氣,還真頗有些讓她喜歡,不過瞧著條件不太好,那羊皮襖破破爛爛的,上邊都黑了。
“芳芳姐,這老許是幹什麼的呀?瞧著就知道有文化,是個幹部吧?”
陸芳芳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盯著外邊不放,心裡還有些好笑。
“之前在學校裡當老師,現在牧馬照顧馬群。”
張紅花一怔,隨即嫌棄道:“臭老九啊。”
她頓時對這個老許的就不感興趣了,長的再好看,成分不好也沒用。
這次她過來,是找幹部的,可不是來受苦的。
“人家是老師,什麼臭老九啊。”
“老師就是臭老九,這可是公社裡的革委會主任說的,秀秀,你可別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