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坐火車,她都是睡在軟臥。
現在可好,她只能坐在硬座車廂裡丟臉,“莊建勳啊莊建勳,我照顧你了半輩子,就換來了這個?你真是太無情了。”
……
火車慢悠悠地往東北方向開去。
三天後,火車在一個小縣城停了下來。
周淮茹跟隨著人群一下車,就傻了眼。
這個縣城別說跟京城比了,連京城的城郊都比不了,太破敗了。
一想到以後要在這裡生活,她就有種要死的心情。
“周淮茹同志?哪位是周淮茹同志?”
“我,我是。”
“周同志,老莊都跟我說了,我們農場偏僻是偏僻了些,可絕對沒有雜七雜八的事,周同志,你來我們農場,先在小學教書怎麼樣?閒暇時間上工……”
周淮茹懵懵的,只記住了偏僻二字。
小縣城就夠偏僻的了,縣城裡的農場,還能有多偏僻?
……
坐著嘎斯大卡車,莊母和一批剛來的知青,去往開墾農場的路上。
出了縣城,卡車跑了一個小時,還沒到地方,她心中一沉。
“方同志,什麼時候能到農場?”
“快了,快了。”
兩個小時後,方同志還是那個話,“馬上就要到了。”
三個小時後……
“咱們農場,就在前邊,同志們,咱們農場,是大前年剛建的,條件有些簡陋,同志們多擔待,咱們農場周圍有大片的荒地還沒開墾,正是咱們大幹特幹的時候,廣闊天地,大有所為,農場正是需要同志的時候……”
嘎斯卡車上,知青們聽著熱血沸騰。
莊母看著周圍成片的水泡地、木頭房子,已經絕望了。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去縣裡汽車都得跑三四個小時,完了,她想偷偷跑回北京都不可能。
就這裡的條件,比祁連山那個告狀丫頭住的地方都不如,她真是哭都沒眼淚哭了。
“莊建勳啊莊建勳,把我弄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你是多恨我呀?你是想我死啊!”
……
祁連山,家屬院。
陸芳芳不知道莊母下鄉的事,不然非得開心死不可。
前幾天跟京城打完電話,她和莊明誠去忙起了戶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