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骨頭要煮很長時間。
看著院子裡的木柴,陸芳芳有點怕柴火不夠。
她讓淑芬嫂子看著火,自己拿著剛買的鐮刀和麻袋,去了河岸邊的荒地。
緊挨著河岸邊的一小塊地,野草稀疏。
陸芳芳仔細打量了一下,感覺有個半畝地,這裡就是之前嫂子開的荒了。
可惜後來又被拋荒了,如今想要種東西,還得全部挖一遍。
又看了一會,她拿著鐮刀,在地裡割起了乾草。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草了,沒一會的工夫,陸芳芳就裝了滿滿一麻袋,她揹著就回了家屬院。
院子裡,王淑芬還在燒著火。
都快半個小時了,大鍋裡的水還沒燒開,陸芳芳拿出剛割的野草,就往鍋底下塞。
野草燒著火大,燒得也快。
一麻袋草燒完,大黑鍋裡終於傳出了“咕嘟”聲。
陸芳芳掀開鍋蓋看了看,見水上有血沫,她拿著勺子,就往外舀。
“糟踐東西,真是糟踐東西。”
楊玉鳳抱著孩子,站在一旁嘀咕。
看到油汪汪的水,被陸芳芳隨手潑在地上,她就心疼。
陸芳芳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沒好氣道:“玉鳳嫂子,你要是想要,就回去拿東西盛,老心疼什麼呀?這都是血沫。”
“血沫那也是牛血,你先別舀了,我這回去拿搪瓷盆子。”
楊玉鳳抱著孩子,又急匆匆地走了。
過了一會,她拿了一個搪瓷盆子回來了。
陸芳芳見狀,只好將鍋裡的血沫,用勺子舀進了她的搪瓷盆子裡。
“你看看,這上邊都是油花子,扔了多可惜呀,這用來燉個白菜,多好啊,都不用放油了。”
“咱團裡一個人每月定量不到三兩油,一年才三斤多,這不省著點,夠吃嘛?”
陸芳芳:“……”
她還以為楊玉鳳是想用血沫餵雞呢,原來是留著自己吃。
嫂子說得有道理,是該節省,可這血沫……
她就不明白了,教導員那也是營級幹部,不至於連這點都要省吧?
見楊玉鳳端著一盆子撇出來的血沫走了,陸芳芳也只能暗自佩服。
讓淑芬姐繼續幫忙燒著,她拿著鐮刀和麻袋又去了河岸邊。
來回好幾次,她割了一大堆乾草。
陸芳芳在河岸邊,還看見了一截枯木,也一起拖回了家屬院。
此時天色微黑,王淑芬已經回家了,陸芳芳坐在大黑鍋前,繼續燒著。
聳了聳鼻子,她聞著鍋裡的香味,饞得不行。
此時家屬院裡,各家都在做飯,可哪家的香味,都沒她這裡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