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非常的清楚。
玉印稻意義重大,現在因為尚未普及,影響力還未傳開,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還不算太大。而兩年之後,趙長河可以肯定,四面八方的壓力,一定如海嘯一般洶湧澎湃。
是時,即便有摩根、洛克菲勒這些財團為合作夥伴,也不可能頂得住來自整個世界的壓力。
也就是說,到時候,玉印稻必定要對全世界全面開放。
很顯然,玉印稻能夠創造利潤,只在前期。而前面這兩年卻跟周禹無關!
這是一個巨大的犧牲。
雖然看起來周禹得了一個維亞康姆,但周禹憑借維亞康姆做的事,不是在撈錢——怎麼看,也是在為大夏著想。
趙長河不由心中嘆息。
眼前的這個青年,也許有諸多的缺點,但終歸,沒有忘記自己的根。
“以前的種種,我們不去提他。”
周禹面露輕松:“我只要知道,大夏能夠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長河笑的很真誠,斟酌片刻:“如果有可能的話,周先生還是回來吧。大夏畢竟是你的家……”
周禹擺了擺手:“這事不提。現在是木已成舟,我在那邊,根基已經紮下,不是一句話就能放棄的。所以,趙先生,請你們諒解。”
趙長河有些遺憾:“如果在四年前的事沒有發生,那就好了。”
周禹搖頭:“事情不能這麼看。大夏的國情,我非常瞭解。沒有鄭鐸,還有李鐸、王鐸,我握著那麼大的利益,不可能會輕輕鬆鬆的在大夏走到現在這一步……”
他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美國有美國的好,而大夏,也有大夏的妙。其中得失,誰又說得清呢?
周禹很高興,就多說了幾句心裡話。一些話說出來,心裡就輕鬆了許多。
跟趙長河又聊了一會兒,正準備邀請他一起吃個午餐,卻又有人找上門來了。
“原來是艾迪科大使。”
趙長河笑眯眯的,一邊對周禹道:“這位是美國駐大夏大使館的艾迪科先生。”然後對艾迪科道:“艾迪科先生也是來找周先生的?”
艾迪科見周禹跟趙長河在一起,不由微微一笑,頗有風度笑道:“趙,我認為作為美國駐大夏的大使,我們國家的大人物來到這裡,我怎麼也應該來拜會一下。”
然後跟周禹伸出手:“你好,周。”
周禹也跟他握了握手。
看得出來,艾迪科跟趙長河,應該是舊識。
言語間,也頗有機鋒。
不過政治上的事,他不去多想,笑道:“很高興能見到你,艾迪科先生。”
趙長河也不準備離開,三人都坐下來趙長河率先笑道:“我想艾迪科先生應該見過樸大使了吧?”
艾迪科笑道:“如果你說的是棒子國的那位,那麼是的。”
他轉向周禹:“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剛剛見過棒子國的那位樸大使。他像我提出嚴正的抗議,並要我們交出你,周,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周禹哈哈一笑:“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艾迪科先生,你知道,我買了遊輪,一路從洛杉磯過來,十幾天,除了海水就是藍天,無聊啊!”
餘者兩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那種遠洋跨海,十幾天的時間,的確有時候會讓人無聊的抓狂。
“你知道,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不論在美國還是大夏。”周禹笑道:“所以,我見不得恃強淩弱的行為。艾迪克先生你知道嗎,我在海面上,看見棒子的海警毀掉漁船,把那些漁民往海裡趕,我就看不下去了。無論有什麼理由,槍口都不應該對準平明百姓,不是麼?生命是最珍貴的!”
艾迪科嘆息道:“周你說的很對。不論什麼時候,槍口都不應該對準平民。這是對生命的尊重,也是國際公認的人道主義精神。”
“是啊。”周禹一拍手掌叫道:“所以我就準備去救援漁民。但棒子的海警來阻攔。當時情況危急啊,他們有槍械,而且那些漁民又水深火熱。對此,我只能犧牲自己的利益了。你不知道,我那艘遊輪,花了我十幾個億的美刀,為了人道主義,外殼擦傷,還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修好呢!”
艾迪科不由跟趙長河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個小狐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