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冷笑連連。
他現在是看出來了，財團之間的確存在著激烈的競爭，但在一定程度上，會保持克制。就比如這次爭奪洛克希德公司的控制權，如果雙方打出了真火，事情一旦惡化，對整個美國，都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是他們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也是美國政府不願意看到的。
雙方都資本雄厚，有諸多的成員。
如果沒有底線的競爭，就好比這次融資，加州財團完全可以投入百億，數百億，來稀釋股份。但花旗財團也完全可以投入更多的錢，反過來稀釋加州財團的股份。
然而，洛克希德並不值那麼多錢！
投入太多，就是意氣之爭，會損失巨大的利益！
所以，這樣的競爭，一般而言，都侷限在競爭點上，而不會擴大。洛克希德公司的事，就要交給洛克希德現在的掌權者來處理，加州財團的其他成員，只能與花旗財團保持牽制，而不能動作太大！
也就是說，這次財團之爭，雙方的主要人物，就是洛克希德家族和花旗財團的韋爾一系。其他的，不能參與。
至少，不能過分。
而雙方投入的資金，絕對不能超過洛克希德的最大市值估價。一旦超過，就是惡性競爭。
洛克希德公司的市值，在五百五十億至六百億之間。雙方在這次暗鬥中投入的資金，只能侷限於五十億之內。多了都要虧本。
也就是洛克希德的融資計劃，最多隻能在五十億以內。
最終的結果，至看雙方各自的手段，誰能從這五十億中，奪取最多的份額，能壓下對方，那就是勝利。
圍繞著這一點，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個緩沖區域，那就是玉印農場。
這個在加州日漸重要的地方。
為什麼要選擇玉印農場呢？就像當初喬爾所說的，合適。
對加州財團來講，玉印農場跟他們若即若離，他們想要吞併這一個印鈔機，卻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使用最直接的手段，比如周禹的暴力，比如加州財團一貫以為的溫和作風。但他們可以藉助來自於外部的壓力，讓周禹主動靠近融入他們！
而在威爾士的眼中，玉印農場與加州財團關系則較為密切，但還不是加州財團的正式成員！對付玉印農場，讓加州財團心痛，卻又沒有理由插手。
雙方約莫就是這樣的心態。而周禹，只是他們眼中的一個棋子而已。
但威爾士還不知道，在周禹投資洛克希德十億美刀之後，就已經成為了加州財團的正式成員。所以，這是他的疏漏之處。
沒辦法，時間太短，喬爾做的隱秘，威爾士暫時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雙方都有一定的優勢。加州財團已經保本不虧，畢竟，玉印農場加入了他們的體系——財團其實是矛盾的，他們之前不在意周禹，是因為周禹的身份，黃種人的身份。那時候周禹迫切想要加入財團，尋求保護，但他們卻在猶豫。但現在，隨著玉印農場展現出越來越強大的發展趨勢，利益的驅使，讓他們推翻了以前的決定。喬爾之前去農場，就是明顯的徵兆。
由此，他們掌握的優勢，是能找出理由，隨時插手進來——洛克希德之爭，加州財團已經勝了一籌。
但威爾士的優勢，就在於對玉印農場的控告。
如果成功，玉印農場必定崩塌，加州財團就少了一個未來的印鈔機。
幾乎算是內部開花，讓加州財團吃了個悶虧。甚至還有後續手段，等到法院對周禹的控告成立之後，他們多半會想辦法把玉印農場吞下去。
他們不會不知道，玉印農場表露在外的一些資訊——是因為那裡的土壤發生了變化——只要奪走，土壤還是那樣的土壤，那麼，印鈔機就到手了。即便洛克希德計劃失敗，他們也不會吃虧。
現在的關鍵點，就在於聯邦最高法院對玉印農場的判決結果。
周禹心思百轉，然後道：“我已經是加州財團的一員。你們對我的農場用這樣下作的手段，財團就可以隨時插手這件事，你們就會失敗！是你們，在洛克希德局之外，又對另一個加州財團成員下手，你們擴大了戰爭的規模！財團有理由直接插手！”
“什麼？！”
威爾士眼皮一跳，就坐立不安了，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安定下來。
“看來，你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很好。你把那幾個證人的資訊，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都發給我吧。”
周禹站起來，放下一張寫著自己電話號碼的紙條，轉身離開。
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青筋暴露。
直到走出麗思卡爾頓，才松開拳頭，長長的吐出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