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托克的鎮長,艾迪斯。
艾迪斯是個五十多歲的幹瘦老頭,頜下有一把大鬍子,頭上有個地中海,臉上總是笑呵呵的。
周禹曾跟艾迪斯打過一兩次交道,但沒什麼交情。
這次,艾迪斯過來,正是因為周禹繳納的稅收的事。
原本農場就是西托克的納稅大戶,不過那時候,農場的收入,實在不堪入目,每年的總收入才幾百萬,總共繳納的稅收,也才兩三百萬,分到西托克的地方稅,能有個五六十萬就不得了了。
但這次,是整整兩千多萬啊!
艾迪斯能不高興嗎?
雖然對玉印農場的生意略有耳聞,也估摸著,今年收獲的地方稅會有增加,但怎麼也沒想到,會增加到這樣駭人聽聞的地步!
兩千多萬!
整個西托克小鎮,一年的總稅收,才不過一兩百萬啊!
而有了這兩千多萬,艾迪斯能做的事,就多了!
至少,公務員和警務人員的工資薪水,總算能夠有所增長!
下面的人、警局警長總算不會每次看他都苦大仇深。
公立醫療、教育機構,也不會每每來找他要經費,讓他抓掉頭發!
而且這筆錢還能成為他在政治上的進身之姿——把這筆錢用到實處,把西托克發展起來,也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能進入聖瑪麗亞市乃至於加州官場——雖然他沒有這個想法。
但如果能把家鄉發展起來,也是值得稱道的事,不是嗎?
所以他來了。
縣官不如現管,這一點周禹是知道的。
所以,對於西托克的鎮長,周禹也不會怠慢。畢竟,他是做農場的。跟其他的行業不一樣。農場,就矗立在這裡,搬不走。其他的行業,如果跟當地政府有了矛盾,拍派屁股可以閃人。但周禹不行。
當然,要說畏懼小小一個鎮長,也不可能。
不過搞好關系總比樹立敵人更好。
當然了,一些要求,該提出的,還是要提出。
比如安全方面。
兩人坐在周禹別墅後的臨湖陽臺上,周禹道:“鎮長先生應該也有所耳聞。年前我的農場發生了入侵事件,一些暴徒明目張膽的帶著槍趁夜襲擊。我想,鎮長先生應該在這方面多多注意一下。”
至於為什麼沒報警,這一點,周禹直接忽略了。
而艾迪斯,也直接忽略了。
他笑道:“周先生來到美國不久,可能對這裡的情況,有不明白的地方。”他訴苦道:“美國是聯邦國家,各地獨立自治。各地的政府,各自負責本地的事務。但行政需要錢。西托克本身並不是經濟重鎮,每年的稅收,在各方面的支出,往往只能保持一個很低的水平。您知道,那些警察,如果發不起獎金,開不起薪水,他們就會怠工。”
然後他笑了起來:“不過現在我總算鬆了口氣。這次玉印農場上繳的稅收,分到西托克的,有兩千多萬,是往年的十倍。這樣,政府就能拿出足夠的錢,來支撐各方面的公共事業。”
周禹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提議道:“您知道,利潤超過百分之百,就會有人鋌而走險。我的農場利潤很高,就像去年發生的事一樣,被人垂涎。鎮長先生,我有意請警局在農場附近設立一個警哨,您覺得怎麼樣呢?”
“當然,為納稅人服務,是我們的工作。”
周禹點了點頭。
請西托克警局在農場附近設立警哨,是周禹臨時起意。
當然,這個警哨,不能設立在農場裡面,地址呢,就選擇在大門口,跟農場的保衛室相對而立。
畢竟,有警察在附近,如果還有那樣的事發生,也對某些人,是一個震懾。
也許威力不大,但有比沒有來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