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特也附和道：“我記得以前有個教授講過，當一個人長期處在缺乏氧氣的環境下，腦組織就會因為缺氧而產生壞死。而這種壞死造成的病症就叫做氧缺乏症。輕度患者，腦組織損傷造成思維能力退化，可能會變得神經質或者遲鈍；中度患者，腦組織部分壞死，會出現類似輕度精神病的症狀；重度患者，腦組織大部分壞死，失去獨立思考能力；最嚴重的腦組織幾乎完全壞死，直接死亡或者變成植物人。”
“你們兩個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
這個時候，這兩個人還說這樣的話，顏傾城狠狠的剜了兩人一眼。
他瞟了一眼施志渝，自雷寶焙被送進急診室他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一直維持了三個多月小時，他是睡著了？還是內心焦亂，外表冷靜？
他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拍拍施志渝的肩膀：“志渝，別聽他們兩個危言聳聽，寶貝會沒事的。”
“我不該把她一個人放在智慧庫裡，”他的聲音充滿了自責：“是我的錯。”
他應該陪著她，應該時刻陪著她，他怎麼能只顧著開會把她一個人放在智慧庫裡，如果沒有備用鑰匙，如果再晚一步，他簡直不敢想象。
那時候，他會不會真的失去她。
如果失去了她，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好像聽見自己的世界像大廈倒塌一樣……
“寶貝說的沒錯，我總是忙著事業，我總是想要給她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總是想要最強大的後盾，我潛意識裡總是覺得我必須變得很強大否則就會失去她，卻從來沒想過，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根本就不配說喜歡她，我不配！”
“如果她都不在了，我掙再多的錢給誰花，擴張再大的勢力保護誰，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一點意義都沒有。”
顏傾城愣了一下，後背緊貼著椅背：“志渝，這個時候，不是鑽牛角尖的時候，這只是一次意外，並不是我們能夠預料得到的。我讓人查了，她試圖動絕密檔案，魅世歷代領導人的絕密檔案。密碼三次輸入錯誤，才會被系統認定為入侵者。這確實只是一次意外。”
“如果我當時陪著她在智慧庫裡，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他不能原諒自己，無論如此都做不到原諒自己。
到此時此刻，他都無法平息當時的緊張，雙臂，後知後覺的，顫抖不止。
寶貝那晚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這一年多來，他給過她幾個電話？真正陪在她身邊的日子，到底有多少？
哪怕他每天都知道她的動向，哪怕他給她在旅途中安排好一切，哪怕他每晚睡前都要不斷的翻看手下送來的照片、跟他彙報好她每天生活的點點滴滴，他也只是一個人默默的看、默默的聽、默默的在心裡感受，卻從來沒想過，給她電話，跟她說說話，陪她聊聊天，讓她感受到他每天都在想念她……他有什麼資格說他心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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