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參天巨榕,獨木成林。
無數或粗或細的氣根悠悠然地垂下,有的便直接形成了一顆新的生命。
巨大的樹冠撐起尖尖的樹梢,層層疊疊的枝葉一點點舒展開來,映出深淺疊印的翠色,背後朦朦朧朧印上一輪光韻流轉的圓月,古典神話氣息撲面而來。
偶爾有零散的月光透過縫隙,閃出一個有多層光暈圓點,如同星光輝映。
滄桑時光,永恆天地,仿若初見。
螺旋而上的天梯有粗壯結實的藤蔓構成,自然古樸又十分厚實,遠遠看去就有一種原始祭祀的氣息,好像要藉此道直通上月上天宮,傾聽上天,俯覽大地。
林中的具體空間隱秘而難以看清,但無數優雅的暖黃色的燈光,卻能讓人窺見那內部的鮮活美麗的冰山一角。
榕樹之下,湖水之上,“夜月光”如同月桂樹林一般,讓月光顯現出了具體的形狀,或是扭曲蜿蜒,或是傾瀉而下,有一種流動的美感。
而那連成一片的靜謐的湖水,水面清澈,波光粼粼。
中間是望不盡的建築遺骸,有空心的骨架,也有殘磚廢牆,高矮錯立。
好像多的數不清,又好像十分稀疏,並不阻礙視野。
玻璃一樣透明的外殼,彷彿吸引了月光的停駐,光芒和鋼鐵的鏽痕發生化學反應,竟讓人平白的體味出了一種奇異的美麗。
彷彿凝固了時光。
上天用一池水,一片鋼筋鐵骨的廢墟,塑造出了一塊整體的時光琥珀。
把那些過去的輝煌,頹敗,過去的宏大與破碎,都和那一池溫水合在一起,柔化了所有的矛盾。
一朵朵花瓣尖泛著粉色的白荷花安安穩穩地漂浮在水面上,有工作人員在上面測試實驗,但遠遠望去,只覺得這彷彿是畫中的景色,一點沒有檢查的緊迫感。
這種悠然的氛圍,讓人聯想到煙雨的江南,古老的船伕用竹篙撐著一襲古老的小舟,在荷花澱裡一點一點穿梭的時光古畫。
…
“真的很好。”仇百渡從公園的入口大門仰頭望著整片的湖水與森林,喃喃感嘆道。
雖說心頭有所準備,乍一眼看到,仍然震撼人心。
他自己花費精力弄出來的那麼一小塊地,和別人精心設計,整體運籌,規劃出的這一大塊地,給人的震撼感天差地別,不能用言語形容。
就好像他去過的城中村門口的一個小的門牌坊牆和天安門城門的區別。
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
量變產生質變。
仇百渡心頭感嘆著,真理果然處處適用。
負責這次設計的總規劃師黃顯生和負責與仇百渡溝通的馬其軒臉上笑容真摯而驕傲。
黃先生指著大門笑著介紹,“中央公園的大門是門面所在,自然也不能墮了名頭,哪怕是這個大門的景觀,也是經過我們規劃員精心設計的。小馬呀,你來詳細給仇百渡同時講。”
馬其軒被拍了一下肩膀,立刻領會到了意思,這個介紹他可不心虛,裡面的設計他也是親自操刀過的,雖然大部分是雜工,但也算了然於心。
“這顆巨大的,上刻上海中央公園幾個大字的景石,外觀仿若自然的石頭,實際上卻是儲能植物,就是別名為“圓蛋蛋”的巨型儲能器型,這種彷彿太湖石頭一般的外觀是用另外一種植物仿照堆疊出來的。
這種植物也是你們一度公司的,好像是什麼熒光草的變種吧,所以還可以充當照明的作用。
寬五米,高九米,視覺震撼力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