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媽媽嗎？我是媽媽，小柚子，你還記得嗎，就是這樣，每次小柚子得雙百分，媽媽都是這樣蹲下來，給你獎勵的。”眉眼發紅的女士低聲切切，然後輕輕地在小包臉上印了一個非常溫柔的吻。
“媽媽。”王小包睜著天真的雙眼，黑葡萄似的眼睛滿是懵懂。
這位女士確實給他非常親切的感覺，很熟悉，很溫暖。
仇百度站在門口，識相的沒有說話，假裝自己不存在。
蕭琴女士飛快的擦了擦眼淚，緩慢的牽起王小包，帶著孩子進去。
她把孩子帶到沙發後，嫂子端來一盆水果，她感激一笑，立刻為孩子削起了蘋果。
她下意識的想和孩子交流。
卻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現在是叫小包對嗎？小包子？”她嘗試性的關注他現在的生活。
“嗯。”小包還有點呆呆的，但是回答的很乖巧。
“讀幾年級了？在哪個學校啊？平時是怎麼玩的？”她立刻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問多了，在心裡反覆給自己狂甩耳光。
“二年級了，隨著哥哥們讀的，在千島湖小學。平時就是跟哥哥們一起玩。”小包認認真真的回答著。
“我們會一起玩兒捉迷藏，撿瓶子，疊紙板等等遊戲，現在多了好多遊戲。”
“撿瓶子？”蕭琴一下子頓住了，但也只是頓了一下，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仇百度一時間插了一下嘴：“小包之前從人販子那裡逃出來後，和幾個孩子一起流浪了一段時間，最近才被我撿回來養的。”
他說完之後覺得自己說的好像不太對，但又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只好摸摸鼻子，尷尬的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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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哇…小包…媽媽對不起你。”
沒想到蕭琴女士一下子丟下削了一半的水果放到餐盤中，兩手捂住嘴巴，突然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
她逐漸蹲坐在小包面前，“都怪媽媽，如果不是我…讓你這麼小就一個人去上下學的話，我怎麼就這麼狠心呢…都怪我…”
“別哭，媽媽，別哭。”小包有些遲疑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仔仔細細的蕭情女士擦乾了臉上的眼淚。
“哥哥弟弟們對我都很好，百度哥哥對我也很好。我現在過得很好的。”小包子憑藉著他那優秀的直覺嫩生生的補充道。
“好的，好的，媽媽不哭。媽媽很高興，真的，真的，真的很高興。”哪有母親認不出來自己的孩子呢，更何況她一個人單身帶著一個小孩，吃飯洗澡一點點的帶大了，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絕對就是她的小柚子。
她今天其實出來的很早。
母親有自己獨特的預感。
蕭琴她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下。
不是畫了濃妝，而是讓自己儘量顯得乾淨溫柔，為此她出門前洗了三次澡，換了無數套衣服，還去禮品店買了一個小娃娃作為禮物。
她很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失態的地方。
在前去哥哥家的公共汽車上，她站的離人群很遠，努力想保證自己著裝的整潔得體。
她一直下意識地低頭看錶，眼角紋在眼睛不停地眨動中越發明顯。
車子有些晃，她抓著扶手抓得越發緊了。
也不知道是在抓扶手，還是在抓她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