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溪一怔,心中一片淒涼拂過。果然,昔日情誼不再,唯一的好朋友都沒有了。
既然這樣,再做周旋也毫無意義,沈小溪乾脆直截了當問起了當年酒店裡的事,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雨朦承認,這些年她跟顧清城一起上學放學,住同一所房子,還說他們現在感情好的很,他們彼此愛著對方,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在家長的見證下訂婚的。
還說當年的事情雖然不敢置信,可不管怎樣,也是親眼所見的事實,既然現在沈小溪跟哥哥在一起了,都已經是哥哥的未婚妻了,希望她不要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那當年的事,我是說那酒裡一定有問題,還有後來我是怎麼被人送到酒店房間的,我都毫無印象,這些,全都跟你有關對嗎?這些何宇飛是不是自始自終也都是知道的?”
沈小溪仍然不甘地問道,卻不敢置信這些竟是身邊最好的朋友為她設下的一個局,她內心猶如山崩般震撼與撕裂。
“是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很快心甘情願跟我哥訂婚了,難不成你心裡根本沒有他,只是看上了我們何氏家族的財權?”
真相就在眼前,沈小溪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就算是那樣,那她也沒有對不起何雨朦半分。
她卻如何能這樣理直氣壯,而沒有半分愧疚?當年那個溫柔體貼、與世無爭的何雨朦,究竟去哪裡了,高中三年、大學四年,那些沈小溪與她交心的日子,難道也都是沈小溪一個人的獨角戲嗎?
“老天為何要如此殘忍,身邊的親人、朋友、愛人一個個都離我而去,欺騙我,背叛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沈小溪心中猶如萬箭穿心,自言自語。
何雨朦冷漠離開後,留下沈小溪獨自一人,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沈小溪悲哀地發現,在這種最需要安慰需要找個知心的朋友傾訴的時刻,她卻只能
酒,真是個好東西,高興時,可以喝酒,難過時,仍然有酒陪著你。
沈小溪喜歡藏酒,她時常暢想往後餘生,自由不羈,邀上三兩好友,駕一葉扁舟順江而下,隨波逐流。
不管日出,不問日落,興起之時大醉三天,酒醉之後仰天而憩,江河為懷,蒼穹為被,徜徉萬里,不問世事。
只可惜,此刻的酒,同沈小溪曾經心嚮往之的是天平的兩端。
酒在杯中,故事葬在心裡,唯有自斟自飲,享受醉酒後短暫的放空。
烈酒一杯一杯下肚,沈小溪喝得已經弄不清今夕是何夕,酒吧服務員被她一遍遍地催著上酒,卻遲遲沒有過來,可不是,明眼一看救她一人在酒吧,萬一喝醉了,誰替她買單?
酒杯空空的沈小溪此刻酒勁上頭,感覺更加的心煩氣躁,脾氣不免大了起來,雙手一拍桌子,想撐起搖搖欲晃的身子站起來喊服務員。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沈小溪又軟塌下好不容易站立的身體,側靠著桌子看手機,是何宇飛的來電。即使醉了,何雨朦的話在她腦子裡仍格外清晰。
“何宇飛,我看錯你了,你特麼真的能演,你全家都真的特麼能演!”
她一遍遍結束通話,他又一遍遍打來,最後拿起手機,狠狠地按下接聽,對著電話那頭的何宇飛一陣劈頭蓋臉,邊抽泣邊質問道:
“何宇飛,你這個騙子!你為什麼要跟她們合起夥來騙我?你這個偽君子,枉我一直當你是救命恩人,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的人面禽獸,原來我一直都活在你們的算計中,現在把我榨乾了,你滿意了?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