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魯琴音上前詢問沈玉箏的情況,琴絲就搶先一步問道:“竇太醫,我們家娘娘怎麼樣了?你看到我們家娘娘了嗎?”琴絲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抓住竇義臺的衣角不願松開。
竇義臺看到琴絲如此焦急,安慰道:“玉箏已經在陛下的養心殿休息了,暫時應該是沒事了。”琴絲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娘娘在慎刑司沒有受什麼皮肉之苦吧。”秋水問道。聽到秋水這樣問,竇義臺的眼角流露出一絲難過,在場的人立馬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娘娘怎麼會在陛下的養心殿?陛下不是還在生娘娘的氣嗎?這是原諒娘娘了。
竇義臺看著眾人疑惑的表情,嘆了口氣緩緩的說:“玉箏在慎刑司受了不少的皮肉之苦,現在正在養心殿裡養傷吶,至於她是不是真的沒事了,還要看她恢複的怎麼樣了。”
竇義臺的話無疑是給了琴絲和秋水當頭一棒,最不想發生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就在她們想求竇義臺帶她們去看看自家小主的時候,竇義臺就表明他所來的意圖了。
“陛下擔心玉箏在那不習慣,特地叫我來召你們去養心殿伺候玉箏,你們二人隨我走吧。”魯琴音聽到玉箏受刑的訊息,心裡也是不好受極了,秋水上前安慰道:“墨才人,奴婢們先去玉妃娘娘那了,這個給才人,是奴婢的一點兒小小心意,謝謝這幾日墨才人的照顧。”秋水掏出懷中做好了的繡花鞋,那繡花鞋上的繡花看起來清新淡雅,又不失雍容華貴的氣息,與墨才人的氣質很是相符,魯琴音接過這雙繡花鞋是喜歡極了。秋水骨子裡就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她這幾日與琴絲簡直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她們已經將沈玉箏當成自己的依靠,簡直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家的主子不在了,她們還能幹什麼,如果不是墨才人一直給她們希望,安慰她們,並且照顧她們,秋水覺得自己都不一定能挺過來,所以她十分感謝墨才人,也在心中相信墨才人是個好人。
“好了,你們二人快隨我走吧,陛下還在養心殿候著吶。”聽到竇義臺的催促,秋水與琴絲趕忙準備了一下就隨竇義臺去了養心殿。
墨才人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再見到她們還有玉箏妹妹,也不知道玉箏妹妹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時,還是不是原來那個美麗動人,活潑可愛的沈玉箏,回想起她們一起度過的時光,那些充滿著歡聲笑語的日日夜夜,那一張張開心的笑臉,想到這些,魯琴音就覺得心髒抽搐般的疼痛。
等秋水和琴絲二人到達養心殿時,天已經亮了,楊舜聶一夜沒睡,但仍舊堅持去上早朝。楊舜聶離開時,特地吩咐在場的下人,“沒有朕的允許,不允許放任何人進來,包括鄭太後和孔後,如果有人違背了朕的話,那就和林總管是一個下場。”奴才們想到了被割喉而死的林總管,都嚇得不清,連連回答道會謹遵陛下的要求,楊舜聶這才放心的離開。
秋水和琴絲來到了沈玉箏的床邊,沈玉箏此時已經換上了幹淨的衣物,躺在床榻上睡的甜甜的,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就在昨夜,她們的娘娘還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啊!”琴絲突然失聲尖叫了起來,秋水趕緊捂住她的嘴看向沈玉箏,沈玉箏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醒來,秋水看到沒有吵醒沈玉箏,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放下捂住琴絲嘴巴的手,輕輕的斥責道:“你好好的叫什麼叫?吵醒了娘娘怎麼辦?”
“娘娘的手。”順著琴絲顫巍巍指著的手指看過去,天吶,引入眼簾的就是玉箏剛剛被施以重刑的手,那手雖已上過藥了,但看上去仍然是觸目驚心,這可嚇壞了秋水和琴絲,二人趕緊輕輕的掀開了沈玉箏的被褥,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鞭痕看的她們二人頭皮發麻,秋水輕輕的為沈玉箏重新蓋上了被褥,琴絲已經難過的哭了起來,她不敢發出聲響,眼淚就這樣順著眼角往下流,看到琴絲哭的如此傷心,秋水再也忍不住了,豆兒大般滾燙的淚珠就順著臉頰往下掉,她們可能都是在發洩,她們不明白,如此善良的玉妃娘娘為什麼這麼不討鄭太後的喜歡,即使不喜歡,也不該把人折磨成這樣。她們不明白,在這宮中很多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很多不喜歡同樣是不需要理由的。
下了早朝後,楊舜聶便匆匆忙忙的趕回了養心殿。
“玉兒醒了嗎?”楊舜聶向著秋水焦急的問道。
“娘娘還未醒,奴婢去禦膳房做些娘娘愛喝的清粥提前準備著,萬一娘娘醒了餓了,也不用再等了。”
楊舜聶心中想著,怪不得玉兒喜歡秋水這個婢女,她的確是心細貼心,隨後便搖了搖手示意秋水可以去了,秋水得到楊舜聶的允許後,拉著琴絲便去了禦膳房。
楊舜聶輕手輕腳的走進了臥房,看著還在床榻上熟睡的沈玉箏,他的心中除了憐愛就是愧疚,他希望他的玉兒可以早日醒來,來日方長,自己一定要好好補償她。至於她與朔王之間的事,真真假假,他已經不想再去琢磨,他只知道,他愛她,他愛沈玉箏。
慈寧宮內,鄭太後自昨日以來,仍舊無法平靜。她想到楊舜聶和她說的那些話,句句紮心,究竟是誰?是誰讓聶兒知道沈玉箏在慎刑司的,她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來人,給哀家召林總管、衛寶林來慈寧宮。”鄭太後氣勢洶洶的說道。
衛思若正在寢宮內歇息,聽到鄭太後要召見自己,頓時嚇出了冷汗,這鄭太後的心狠手辣她可是見識過的,萬一讓她知道了兄長的事,這可如何是好?正在衛思若著急的時候,衛重幕已經趕來了衛思若的寢宮,見到了滿屋子轉來轉去焦慮的衛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