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廳用了些茶點,宋元衣笑道:“妾身與公主久未見面,有許多私房話想要訴說,便先告辭回屋了!”
殷暖自是含笑允諾。
宋元衣領著君璧和因田阿元三人回到後院,見阿元和因田主動在外間留下,便讓婢女給兩人新增了暖爐以及猶自冒著熱氣的各色糕點。
回到裡屋,宋元衣又親自解下君璧身上的披風遞給身後婢女。
君璧忙道:“我自己可以,宋家阿姊你現在有身子,快些坐下歇息。”
宋元衣搖搖頭只不言語,牽著君璧在坐榻上坐下,又從婢女手中接過手爐放在她有些冰涼的手心裡,而後才讓家僮退下。
“阿姊?”君璧見她不說話,想起身問問怎麼了又被按住坐回去。
宋元衣抬起頭來,美麗的眼眸泛著瑩瑩淚光。
“看我……太久沒見,實在情不自禁。”說著抬頭看著君璧,眼淚再忍不住,哽咽道,“怎麼恢復了身份之後,你反而更瘦了呢?近來還好嗎?”
先前披著厚厚的披風還未覺得,此時司馬君璧只著一身大袖寬衫,精緻的腰封顯出極修長的腰身,面上褪去當初僅剩的幾分稚氣,絕美如仙的容貌一如當初甚至更甚了些。
可是依舊難讓人忽略的蒼白與病容,分明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
宋元衣亦是高門大家出身,知道依水奴現在的身份,定是天下名醫皆可尋得的,可是她依舊帶著這樣一副身子出現,顯見病情已到了何種地步。
司馬君璧沒想到多久沒見宋元衣依舊聰慧如此,卻也感動不已,又見她越思慮越擔憂的模樣,便開口道:“不過是早些年的一點沉痾而已,沒事的。”
宋元衣自然不信她的話,想起她當年受到的那些苦楚,心裡又是一酸,忍不住道:“依你的聰慧,其實並非不能離開那個地方的吧?值得嗎,當初你甚至差點被我阿父搶去了?”
“自然是值得的。”君璧笑了笑,拿出巾帕替她擦去淚水,“只要能在他身邊,身份從來都不重要。你當初不也毫不猶豫的離開宋家了嗎?”
宋元衣也笑了笑,輕嘆道:“是啊,你是這樣,我是這樣,碧湖她,也是如此。”
君璧手下一頓,“她怎麼了嗎?”
“碧湖她……”
說起蘇碧湖,當時的那些驚心動魄,此時說來,也不過是三言兩語的事。
只因出身次門,所以即便蘇家家財萬貫,作為蘇家享盡榮華的大娘子,卻也逃不開被當禮物送出的命運。
而欲納蘇碧湖的鏡朝六大世家之一的宋家家主,也是她心愛之人的父親。
勢力天壤之別,蘇家都不能反抗一二,她自然更是無能為力,於是只能毀了自己。親自減去滿頭青絲,一腳踏進空門。
“竟……如此決絕嗎?”君璧聽得怔愣,一時竟不知言語。
宋元衣苦笑一聲,接著道:“那時,她曾去求過阿弟之於的,然而阿弟雖心裡有她,卻在看過我的事後,心裡有著恐懼。所以……選擇了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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