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鄭家的李貴妃當上太后之後,鄭家勢力很快壯大,漸漸有和六大世界相提並論的趨勢。而殷昕徹底成為太后一派,殷家子弟多入朝為官,太后一派與殷家親善,殷昕風頭一時無兩。
陽光從窗欞裡漏灑進來,屋裡已經有了些微悶熱,現在這已經不可能是清晨的太陽。
司馬君璧梳洗完畢,散著頭髮繞過屏風,就看見殷暖坐在外間的坐榻上,手裡捧著卷冊,抬頭看著自己淺笑。
“暖暖。”司馬君璧喚了一聲,面色微微有些赧然,“抱歉,醒來已經是這個時辰。”
殷暖笑了笑,起身道:“不晚,是這日出早了些。”
司馬君璧搖搖頭,笑了笑沒反駁他的話。
近段時日以來,她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總有一種沉睡下去便再不能醒過來的錯覺。
因田走進來,見司馬君璧跪坐在妝臺前,便自然的走過去想要給她梳髮。
“吾來吧!”殷暖放下卷冊,走到司馬君璧身後,接過因田手上的木梳,邊道,“因田你去端些清淡的飯食來。“
因田點頭應“是。”而後起身離開。
依舊梳的是垂環,殷暖極為流利的盤好她的頭髮,妝臺上放著幾隻素雅的簪釵,殷暖正想伸手,忽然一愣,從中拿起一隻道:
“這是?”
那是一隻顏色淡雅的步搖,漆黑的簪身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木,遠遠的就聞見一絲沁人的香味,簪頭是一枚銅錢大小、墨綠色之間似又纏繞著絲絲晶瑩的碧玉,墜著一條纖塵不染的白色流蘇。
“嗯?”司馬君璧抬起頭,看見他手裡的步搖時,亦是也有些愣住,而後道,“時間過得真快,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就用這隻可好?”
“好。”司馬君璧點頭。看見銅鏡裡的自己時,笑道,“暖暖的手法越來越好了,因田都快趕不上了。”
“因為是阿姊的頭髮。”殷暖道。
正說著。因田端著飯菜進來,同時還有一隻藥碗。裡面盛放著黑漆漆的藥,單是看著便能讓人想象那苦澀。殷暖眉頭皺了皺,心裡忽然有些窒息的疼痛起來。
“天氣真好!”司馬君璧端著藥碗,飲了一口之後看著窗外笑道
“等下去街上走走可好?就咱們幾個人。”殷暖問道。
“嗯。”司馬君璧點點頭。對此舉並無異議。
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陽光有些炙熱,卻奇怪的讓人覺得很舒服,司馬君璧手搭涼棚,感覺像是好久沒在這樣的場景裡呼吸了一般。
抬頭便看見這樣一副場景,殷暖一時有些怔住,頓了頓方才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家賣傘的鋪子。
“公主。”因田低聲道,“咱們去那邊等著五郎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