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嬰昏迷之後,很快掌櫃就把出岫要的藥買來,又按出岫的方子上的法子煎了送進幾人所在的房間裡。
謝羊黎親自給殷嬰喂下,不過片刻,就見殷嬰面色好了幾分,似乎就快清醒過來。
“果然不愧是武學大才。”絲蘊抱著已經被出岫上過藥之後又包紮成厚厚一團的印圓感嘆道,“居然這麼快就要醒了。”
她和出岫對之前在殷嬰面前猝不及防的反應猶自介懷,是以絲蘊出口的話語讚賞之餘,也有滿滿不甘心。
“嗯。”出岫點頭,“而且這位七郎君看起來還是和當初一般,清秀白嫩的,實在看不出竟有如此修為。”
謝羊黎坐在遠一些的坐榻上,拿著一盞酒樽輕輕抿著,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這邊的幾人,而後視線又移到絲蘊懷裡的兔子身上,面上閃過些若有所思。
阿元一直托腮坐在床榻邊的胡床上,此時見殷嬰將要醒過來,終於鬆了口氣,站起身對絲蘊道:“絲蘊阿姊,印圓現在怎麼樣了?”
“印圓?”絲蘊先是愣了一瞬,而後指著懷裡的兔子笑了笑道,“真是個好名字。出岫用了藥之後,現在已經好多了,也不像方才那般疼得不安生。”
出岫道:“不枉郎主特意託人不遠千里送來,這小東西被這七郎君養得很好呢。”
阿元道:“那是自然,七郎君待它可好了。”說著又對謝羊黎道,“郎主,婢子就先回司園啦!”
她之前跟著謝羊黎等人一起離開,是因為那個時候若是突然從廟宇後面出現也太過突兀。而現在自然沒有什麼顧慮。
“去吧!”謝羊黎道,“你也想念得緊了。”
阿元眨了眨圓眼睛,一閃身便不見了。
正說著話,忽然床榻上的殷嬰動了一下,幾人回過頭去,就看見光頭的小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剎那,彷彿星光倒垂似的。出岫倒抽了一口氣,忽然湊到絲蘊耳邊低聲道:“幾年不見,當年的那雙滴溜溜的眼睛竟拉長出了這般媚惑眾生的弧度。”
絲蘊正要回話,就見殷嬰才睜開眼睛。人已經翻身坐了起來,視線有些警覺的迅速從幾人面上掃過,認出幾人之後,視線漸漸溫和下來,最後停留在絲蘊懷裡的印圓身上。緩緩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多謝幾位救命之恩。”
絲蘊和出岫忙回以一禮,同時道聲“七郎君客氣!”
殷嬰又微微頷首,而後下了床榻轉向絲蘊合手躬身,帶有幾分懇求的道,“可否肯請絲蘊娘子把印圓給吾?”
絲蘊聞言,忙把已經醒來正殷殷切切的看著殷嬰的兔子遞過去,殷嬰小心翼翼的伸手接了,滿眼心疼的輕輕撫摸著它受傷的皮毛,而後看向出岫道。“多謝出岫娘子給印圓治傷。”
出岫驚訝的道:“七郎君怎知是婢子?”
殷嬰道:“出岫娘子身上有著藥香,是以吾大膽猜測。”
殷嬰說著,又對她點了點頭,而後起身走到謝羊黎身前,又行禮道:“多謝謝郎主救命之恩。”
謝羊黎聞言,卻皺了皺眉道:“區區記得,小師父昏迷之時似是稱呼阿舅來著?”
殷嬰聞言,卻也不堅持,又行一禮道,“多謝阿舅救命之恩。”
“小師父不必客氣。”謝羊黎笑了笑。又看了看他懷裡的兔子,道,“印圓這個名字很不錯。”
殷嬰道:“多謝阿舅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