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緊手裡玉佩,殷昕有些心急的催著車伕快些趕路。
司園的旁邊有一個桃院,雖說種的桃樹,但為的並非果實,只因為這桃花開得極好看,才會專門種了這麼一院子。現在春季早已經結束,滿園的枯枝每一次看見都是滿目的蕭條之感。
司馬君璧從院門外走過,忽而聽見院子裡似乎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凝神細聽了片刻,正欲離開,忽然從院門裡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扯住她手臂。猝不及防之下,司馬君璧被猛的拉了進去。
“三郎君?”回頭看清來人,司馬君璧面色冷了下來,沉聲開口道,“這是何意?”
“抱歉,沒扯疼你吧!”殷昕放開她,往後退了一步,而後苦笑道,“僕現在欲見水奴你一面,竟不得不出此下策。”
“三郎君若有事請直接吩咐便是,又何須如此?”
殷昕問道:“若我說,你會聽嗎?”
司馬君璧冷道:“婢子非是三郎君婢女。”
殷昕苦笑,“只怕這也不是主要原因是吧?畢竟憑水奴你的身份,僕從來沒有資格吩咐你的。”
“三郎君此言何意?”
“這麼多年了,直到現在還要隱瞞嗎?”殷昕說著,忽然面對著司馬君璧行了一個大禮,緩緩說道,“殷昕見過東陽公主殿下!”
司馬君璧靜靜的看著他,半響說道:“婢子告退。”
“當初也是在這個院子裡。”殷昕站起身來,看著她的背影道,“僕因為公主殿下的不幸在傷悲著,那個時候,公主就不曾感動過分毫嗎?”
司馬君璧站住,回身道:“三郎君欲說明什麼?”
自從那日殷昕去過之後,她心裡就有了一定的準備,是以也並不執著否認。
“這個。”殷昕拿出那塊玉佩,緩緩說道,“僕當初做了那個衣冠冢的時候。殿下除了祭拜自己過去,就沒有想過……因為僕做的這些,而坦白過自己的身份嗎?”
“那又如何?”司馬君璧看著他,一字一句重複道。“三郎君,那又如何呢?”
“我……”殷昕一頓,“僕一定會護住你的。”
司馬君璧道:“兒家不曾坦白自己的身份,便不值護住了嗎?”
“可、可是……”殷昕有些猶豫的道,“不曾坦白。你便只是、只是個……”
“身份下賤的婢女而已?”司馬君璧接過他的話茬,忽然笑了笑道,“所以就算說了又有什麼必要?”她往後退了一步,緩緩說道,“三郎君,兒家告辭!”
“不行。”殷昕猛的伸手拉住她。
司馬君璧掙脫不開,惱道:“三郎君這是何意?”
殷昕急道,“不管以前如何,至少以後會不一樣了不是嗎?你是公主殿下,我是殷家唯一嫡出的三郎君。你我曾有婚約在身,這樣的關係,還不足以你留在我的身邊嗎?水奴,那個時候你本來是喜歡我的!”
“兒家對三郎君無意。”司馬君璧退後一步,緩緩道,“還請三郎君勿要再繼續糾纏。”
“你是因為顧忌馬思琪嗎?”殷昕急道,“水奴,你放心,若你不喜她的存在,我一定不會讓她有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的。”
司馬君璧只覺得好笑。再不願與他多費唇舌。
“那就是因為殷暖?”殷昕有些不管不顧的拉住她,惱道,“水奴,因為他。你就要這樣一次次的拒絕我是嗎?”
司馬君璧被她扯得生疼,想要掙扎開,殷昕卻拉得更緊。她正皺起眉,殷昕忽覺手上一陣刺痛,待反應過來時,水奴已經在自己幾步開外。不知何時兩人之前出現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婢女,面色沉冷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