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怪得了誰?”馬思琪冷笑道,“自己沒認清了人,不過自作孽罷了。”
“三娘說的是。”梅詩道,“想來水奴會被放棄,應該是劃花了臉的緣故。”
“毀容了又有什麼用?”馬思琪忽然想起一事,又怒道,“只怕不嫌棄的大有人在,若不然,夫婿又何至於巴巴的趕上去?只怕殷暖嫌棄了水奴正中他的下懷,這不立即趁人之危去了?”
“那……”梅詩道,“這可怎麼辦好?”
馬思琪道:“像是水奴這種賤婢,是直接進骨子裡的,除非紅顏變白骨,不然只怕那張臉上再多一道口子也沒什麼用。”
梅詩問道:“三娘可有了主意?”
馬思琪不答,沉默片刻,方才說道:“聽說那王家娘子今日要路過新安,打算來殷家客居一段時日?”
“表面上是這樣說。”梅詩瞥嘴道,“但是都知道,只怕是急著來看心上人的。”
“這樣嗎。”馬思琪沉吟道,“既然是自己送上來的,不用白不用,且等著吧!”
幾天後,王禹慈便來到殷家,王家是高門華族,地位高貴,王禹慈的阿父是王家新任的家主,王禹慈又是王家唯一嫡出的娘子,身份自然非同一般。
所以她來客居殷家,自然也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因為王禹慈娘子的身份殷頌不好親自出門迎接,但是為表尊重,接待事宜還是趙氏親自處理。
王禹慈到正廳的時候,趙氏並其他一些妾室娘子都在等候著。王禹慈先行了裡,趙氏客氣了幾句,其他妾室又回禮。
趙氏看著眼前端莊高貴的王禹慈,一想起這樁親事竟然被殷暖佔了,面上不顯,心裡卻早已經怒火中天。於她而言,這門親事就算是其他庶子佔了。對她來說也有利很多。只是她也不想想,殷暖即便是庶子,又豈是其它庶子甚至嫡子比得的?
“王娘子遠道而來,可否要先去熟悉一番。”趙氏客氣道。“寒舍已備下薄酒,片刻之後開始用膳可好?”
“有勞主母。”王禹慈頷首道,“主母喚兒家禹慈就好,不必那麼客氣。”
“好,禹慈。”趙氏從善如流的笑道。“你可有什麼而別愛吃的飯菜,我吩咐他們備上?”
“一切隨主母安排便是。”王禹慈不動聲色的左右打量一圈,而後有些失望的頷首道,“主母見諒,兒家這便告退了。”
之後王禹慈前去洗漱,因為殷家早已經準備洗漱等物什,故而也沒花多少時間。
“娘子。”王禹慈的婢女雲葉道,“你要不先歇一會兒?等下的宴席估計又是好一番折騰。”
“不必。”王禹慈在銅鏡前坐下,道,“頭髮幹得差不多了。還是快些梳頭吧,不知殷家何時開宴,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失了身份。”
“娘子考慮的是。”雲葉聞言,拿起梳子給她梳頭髮,邊說道,“說起來,這位殷家主母看起來可真夠嚴厲的,那些妾室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呢?”
“嗯。”王禹慈道,“聽說殷郎的阿母才過世不就,不知他和這位嫡母關係如何?”
“這個。”雲葉想了想道。“婢子猜應該不怎麼好?”
“哦?”王禹慈道,“怎麼說?”
雲葉道:“娘子你想啊,五郎君聲名在外,可是那位嫡出的三郎君卻在鏡朝沒有多少聲譽。你說她心裡能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