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韻書笑了笑。接過茶,淺淺抿了一下,又放回案几上,然後轉頭看向水奴道:
“水奴娘子,僕已經決定好,待你我離開殷家之後,咱們先回去見過家君家母,待稟明他們之後,再遊覽名山翠景,你看可好?”
水奴頓了頓,並未回答,只是垂下頭低聲說道:“有一種糕點,表郎君可有興趣知道?”
王韻書道:“是什麼?”
水奴道:“以糯米磨成細粉,把酒漿和勻,烘得極幹,再研細了,又下酒漿。如此再三,館起成糕。糕點雪白可愛,香氣宜人,服用之後再輔以熱茶,酒力便會發作起來。特別是早上空心之人,乘餓上頭,吃得多了,熱茶下去,發作上來,一般娘子都不甚酒力,又如何當得?”
她嗓音緩慢,可是一字一句卻聽得人心驚,王韻書放下書卷,認真的看著水奴道:
“水奴娘子,你告訴僕這種糕點可是想說明什麼?”
“婢子不欲隱瞞表郎君。”水奴低聲說道,“這便是當日殷蘿醉倒的原因,因為之前借用了表郎君名義,所以在這裡向表郎君言明。”
王韻書一頓,他真的沒想到水奴會忽然對自己全盤說出,驚訝的道:“水奴娘子,為什麼告知我這些?”
水奴停了片刻,才又說道:“婢子是想坦言,或許第一眼看見的,並非是一個人的全部。”
王韻書一頓,他忽然有些明白了水奴此次前來的目的,心裡一沉,開口道:“你想告訴我說,我也許不應該帶你一起走的是嗎?”
“是。”水奴點頭,“畢竟能弄出這些歪門邪道的法子,至少心腸是歹毒的。”
“你不用這般詆譭自己。”王韻書道:“僕知道的?”
水奴抬起頭,“表郎君知道什麼?”
“嗯。”王韻書點頭,“知道那時你借我的名義傳話殷蘿,說我要離開的時辰,也知道……那時在雲煙齋接待殷蘿的其中一個婢女,是你身邊的那個因田娘子假扮的。”
水奴頓了頓,她本就未刻意瞞著,雲煙齋又是王韻書住過的地方,所以並不意外他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五郎之前中的那種毒,是殷蘿的手筆吧?”見水奴沉默,王韻書又開口。見她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便又接著說道,“之前那個婢女自殺的時候僕也在場,當時殷蘿的反應有些奇怪,當時只是有些懷疑,現在看水奴娘子這般神情,應該是肯定的了。”
水奴聞言說道:“婢子讓因田去探聽過,未曾冤枉四娘子。”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了很多資訊,比如殷蘿身邊那麼多人,因田該是何等身手才能不聲不響的探聽來這些資訊,又比如,她和因田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那個因田會聽她吩咐的。就他所見,那個叫因田的婢女便是在殷暖面前時,雖然恭順,卻也沒有做為一個家僮的那種徹底服從的感覺。
“她此次行事太過,這般結果還算是好的。”最後,王韻書什麼也沒問,只是如此說道。水奴如此聰慧的人,毫不隱瞞的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其實是很開心的。
水奴給他又添了一杯茶,周圍忽然有些沉默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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