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雲秀不待趙氏質問,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
趙氏在馬思琪的安撫下緩了半響方才冷靜下來,吩咐婢女把這兩人弄醒,然後便繞過屏風在外間的坐榻上等著。
不一會兒,只聽裡面忽然傳出一陣尖叫聲,而後是另一個聲音驚慌失措的認錯賠罪聲。趙氏聽得更是生氣。
殷頌殷昕來到雲煙齋正廳,殷昕見他氣得狠了,忙命家僮送上茶水來。待殷頌冷靜了些,方才說道:
“阿父,此事既然發生在表兄的院子裡,是否該傳喚他來問個清楚?”
殷頌一想也是,正打算讓人去把王韻書找來。就見王韻書拿著一份卷冊走了進來,應該是進來之前聽見了殷昕的話,行禮之後有些奇怪的道: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本來是奇怪為何一大早殷頌等人就到了此處,又見院子裡浩浩蕩蕩的那些家僮,便猜到似乎連趙氏也到了。不過在門口聽見殷昕的話之後,便猜想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阿母。”殷蘿哭得氣都喘不過來了,“現在該怎麼辦呀!你一定要幫幫我。”
殷農跪在一邊沒敢說話,趙氏怒道:“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殷蘿哭道,“我就是昨日來見表兄,誰知、誰知就睡著了,然後醒來就如此了,嗚嗚……阿母,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趙氏道,“難道是誰敢膽大包天陷害於你不成?”
“肯定是的。”殷蘿聞言,忙道,“阿母,兒肯定是被人害了。”
“此事我自然會查證清楚。”趙氏聞言怒道:“現在還能怎麼辦。不但你阿父阿兄,所有的家僮甚至還有外人都已經看見了,還有什麼辦法可想?”
殷蘿聞言顫抖了一下:“阿母,你一定要幫幫我,阿父他會打死我的,嗚嗚!”
“就算郎主饒過你又如何?”趙氏道,“阿蘿。如此之後你清譽全毀。以後也再難找到一個好人家了。”
“怎麼會?”殷蘿驚住,不敢置信的問道,“那表兄他……他……”
心裡也是明白。只怕發生了這樣事,王韻書今後更是對她厭惡至極了,自己還是在他的臥房裡和……
“都是你!”殷蘿突然撲到跪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殷農身上,邊打邊道。“說!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變成你?”
殷農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任由他打。
“阿蘿!”趙氏猛然一驚。“你方才說什麼,什麼叫‘為什麼會變成你’?”
“阿母。”殷蘿忽然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道,“我……”
“說!”
“我不知道。”殷蘿跪爬在地上。哭得抽抽噎噎的道,“我不知道,阿母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
趙氏眉頭皺得更深。她轉向殷農的方向,陰測測的道:“你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農頓了頓,許是因為害怕的關係,他努力的穩穩心神,方才緩緩的開口道:“回主母,昨日奴在花圃侍弄花草,然後因為、因為有一株極為珍貴的花卉開了花,花期極短,只有兩個時辰,奴不敢怠慢,就一路跑來回稟四娘子,正廳的婢女告訴奴說四娘子午睡去了。奴不敢打擾,便在前廳等著,只是之前跑來時,有些口渴,又見正廳裡面沒有家僮在,奴見、見桌上放著一個壺,就喝了一點裡面的東西,然後……然後就不知道了。”
他說完,忙又“砰砰”的磕頭認錯,“主母,奴錯了,請主母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