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蘿抬起手道:“扶我去休息。”說完這句,她忽然又想起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又迷迷糊糊的問道,“表兄的臥房在何處?”
“四娘子問表郎君臥房做什麼?”
殷蘿依舊迷迷糊糊的道:“扶我……去表兄的臥房休息。”
那個婢女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好。”
宣羅院,花圃旁邊的一間屋子裡,殷農驚訝的看著突然放在自己面前的酒壺,精緻剔透的壺身一看便知價值非凡。
“水奴娘子。”殷農很是不解的看著帶來這個酒壺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四娘子給別人準備的東西。”水奴道,“兒家現在就是來告知殷農阿兄一聲,你若是願意,就喝下,若是不願,兒家自會隨便找一個人來。”
“喝、喝了做什麼?”殷農從未見過這樣的水奴,有些被她的氣勢驚住。
水奴道:“四娘子打算用這壺酒來做什麼,就繼續延續她的計劃。”
“水奴娘子你?”殷農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之後立即驚住,不敢置信的看向水奴道,“這是……四娘子給誰準備的?”
雖然這樣問出口,但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王家表郎君。”果然,只見水奴側身靠在門上,淡然的開口說出他猜想的那個答案。
“這……”
見他滿臉震驚,水奴又說道:“這是四娘子用來留住表郎君的方式,所以這裡面有什麼,相信殷農阿兄已經猜到了。”
“怎麼能這樣?”殷農震驚得睜大雙眼,裡面又帶著些怒氣或者還有不甘。他心裡猶自不敢想信殷蘿竟然會為了表郎君用出這樣的手段,可是這些亂七八咋的思緒理到最後,終究只是對水奴的打算表示不滿,“水奴娘子,她可是殷家四娘子,你怎麼能這樣?”
水奴對他的不滿也沒反應,殷農是從小在殷家長大的家僮。天生的奴性和木訥的性格讓他很難接受這種或許有些駭人聽聞的事。不過她也沒打算給他慢慢接受的時間。
“殷蘿作惡多端。”水奴依舊滿臉淡然的道,“她害死的人命不計其數,兒家現在也不過將計就計罷了。”
“可是……”殷農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喃喃的道,“她是主人。”
“因為是主人,所以就可以罔顧人命是嗎?也罷。”水奴站直身體,說道。“這酒今日是一定要找人喝下去的,若你不願。自然還有他人。只不過,殷農阿兄你既然已經知道,兒家也不能留你在此處了。”
“水奴娘子,你?”殷農被她的氣勢嚇住。愣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一般,對水奴懇求道。“奴知道四娘子曾多次害你受傷,可是……可那是因為她自小性格嬌蠻慣了。求你繞過四娘子吧!”
這話說得他自己的心虛,若非因為一直覺得殷蘿做錯,他也不會在常在暗中幫助那些被她害了的家僮。
“因田。”水奴皺了皺眉,乾脆的轉身往外走。
殷農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從門外進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娘子,然後對方伸手在他身上點了一下,只覺渾身一僵,竟然再動不了了。
“水奴娘子。”殷農一驚,慌忙喚住水奴道,“你這是何意?”
“兒家說過。”水奴停下,依舊緩緩的說道,“殷農阿兄既然已經知道,就不能再留在此處了,你放心,我不會要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