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心裡忍不住的感激起來。
水奴忽然動了一下,殷暖慌忙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人輕輕握住,那種感覺,和睡夢中的一樣。
“暖暖。”水奴坐起身來,看著他輕輕笑道,“你醒了!”
“阿姊!”殷暖怔怔的伸出另一隻手,從她臉上輕輕劃過,“你哭了嗎?”
水奴點點頭,又淺淺的笑了笑,說道:“心裡很歡喜。”
“歡喜就哭了嗎?”殷暖喃喃了一句,忽然又問道,“阿姊,吾睡了很長時間嗎?讓你們擔心了嗎?”
“嗯。”水奴又點點頭,“因為你一直沒醒過來,大家都很擔心。”
“抱歉!”殷暖怔怔的伸出手,輕輕點上她額頭的傷處,“阿姊這裡又傷了。”
水奴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這一次她點點頭,輕聲說道:“因為不小心撞著了,有些疼,不過瘍醫已經說了,不會留下疤痕的。”
“阿姊!”殷暖見她起身,下意識的拉住她,“你要去往何處?”
“大家都在擔心著。”水奴道,“我去告訴他們一聲,很快就回來。”
“嗯。”殷暖鬆開手。
水奴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回身說道,“暖暖,你能醒來,真的太好了!”
殷暖聞言輕聲笑了笑,雖然有一種感覺,也許自己醒來,她就真的要離開了。可是還是很開心,自己能醒來看見她;也很抱歉,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大家擔心了。
“混賬!”殷蘿把婢女端上來的糕點一巴掌拍到地上,怒道,“死了都還能活過來,他殷暖還真如此命大不成?”
“四娘子。”有婢女小心走上前說道,“三娘求見。”
“讓她進來。”殷蘿道,“我正要找她呢。竟然騙到我頭上來了。”
不一會兒,羅氏顫顫驚驚的走了進來,一見殷蘿就小心翼翼的說道:“四娘子,終於見到你了。妾身昨夜前來,家僮說你在主母院子裡,便沒敢過去。”
“怎麼?三娘也會知道害怕,既然如此又何必騙我?”
“四娘子,妾身冤枉啊!”羅氏道。“妾身也是被那個馬道婆騙了,昨夜就是為了來給四娘子說這件事的,之前妾身見情況不對,派人去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跑了!”
“跑了?”
“嗯。”羅氏點頭道,“妾身和那馬道婆也不熟悉,是那日去往常去的尼姑庵時,裡面相熟的一個尼姑推薦的。後來妾身又前去詢問,這個尼姑說馬道婆是突然來到庵裡借住的,她也不知去向。四娘子可千萬相信妾身呀。妾身絕對沒有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道婆欺瞞四娘子的理由。”
羅氏說的話殷蘿倒是沒有懷疑,羅氏一向唯利是圖,這種時候別說是一個道婆,只怕為了證明清白親孃她都能交出來。
“再是如此,三娘也太大意了些。”殷蘿道,“你都說她是來路不明的,怎麼就把人往我這裡領了?”
羅氏見她面色緩了一些,終於鬆了口氣,說道:“妾身也是被她的術法鎮住了,這才想著趕緊來為四娘子分憂。”
“什麼術法?”殷蘿想起這個就來氣。“不過下了一種詭異一點的毒罷了,她之前還說是以防萬一,要提前讓人去給殷暖下蠱,誰知不過是直接下毒而已。倒是浪費我一個安插在殷暖那裡的細作,還差一點被供出來。”
“娘子說的是。”羅氏道,“妾身有眼無珠連累了四娘子,四娘子可有被人懷疑嗎?”
“自然沒有。”殷蘿道,“多虧我有先見之明,把那婢女親母困住以作威脅。不然今日可就不明不白的栽了。”